是他自己贪心,试图用卑贱的身躯,给无欢留下子嗣,让郡主府后继有人。
“回陛下,不曾。”
“那为何郡主府忽地购入数十种糖,还添置衣物?糖乃孩童喜食之物,衣物也该是为孩童购置的罢?”
“……陛下误会了。”
景明帝令人作呕的气息远去,闻折柳总算能喘上气,他伸手捋了下憋闷的心口,低低解释起来。
“臣夫嗜甜,那时刚入郡主府,又缺衣,郡主宠臣夫,因而为臣夫置办。”
每每提到那段何霁月宠他的日子,再想到她离去的决绝背影,闻折柳心都跟被刀割了一样疼,同景明帝解释,更相当于将已结痂的伤口划出痕,渗出新血。
他含糊其辞,心仍疼得厉害。
“真是为你一人准备的?”
景明帝不信闻折柳一人之言,派陈三喜验过,确保是真的,才呷了口茶,问他下一句。
“那你,可想怀上何霁月的孩子?”
景明帝这话问得蹊跷,闻折柳直觉不妥,霎时心脏狂跳。
“……陛下此话何意?”他强装镇定。
景明帝娓娓道来:“你家人没死光,但他,在朕手中,你想要,就用你与何霁月的孩子,来同朕换,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大哥在她手中?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
将闻折柳炸了个粉身碎骨。
怪道他埋在石潭下的书信无人回复,原来他大哥闻柳青,落到景明帝手中了?
“陛下这话,怕不是诈臣夫的罢?”闻折柳可以控制呼吸速率,依旧没掩盖住一声比一声快的喘息,“人死不可复生,臣夫的家人……可是在臣夫眼前断的气。”
“有时所见,并非为实。”
“哗啦”一声轻响,似是景明帝从木椅站了起来,她没急着拿出证据打消闻折柳的疑心,只
是给他定了时限。
“朕给你三日时间,你好好想想,考虑清楚了,随时告诉朕。”
闻折柳只当她要离去,一句“陛下慢走”正要脱口,却倏然被景明帝反压在下。
“何霁月为家人,抛弃了你,你为何不能为了你的家人,抛弃她一回呢?”
她喷在他身上的气息无色略香,却比毒蛇绕颈还令人窒息,闻折柳本就隐隐作痛的胃脘猛抽。
“呃!”他忍到极致,还是发出声干哕。
“你是不喜外人接触,还是不喜朕接触?”景明帝扯了下他没什么肉的脸颊。
闻折柳嘴唇紧抿,只字不说。
胃里翻江倒海,他毫不意外,他一开口,便会吐景明帝一脸。
可她们方才还提及孩童,他这会儿就犯恶心,难保景明帝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