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渐宁收回目光,盘了盘手串:“有人跟我说你快死了,我来看看。”
温乐然喉间微滑:“……我怎么了?”
施渐宁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感冒、疲劳、压力加上失血,低烧。”
温乐然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谁。谁造的谣。
施渐宁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凉凉地道:“要不是有人跟我说,我还不知道,现在剧组拍戏都可以草菅人命了?谢书南胆子不小啊。”
温乐然下意识反驳:“不是……”
“不是什么?”
男人的语气冰冷吓人,温乐然一怂,往被子里躲了躲,声音小了:“……不是谢导的错。”
是他太想把这场戏演完了。
“那你说,是谁的错?”
温乐然挣扎半晌,没敢回答。
施渐宁往后一靠,又盘了盘手串:“你不说,我让关跃跟谢书南说吧。”
温乐然喉结微滑。
说什么?
该不会是要找导演追责吧?撤资?还是干脆让剧组……破产解散?
温乐然莫名就想到了无数“天凉王破”的场面。
跟大BOSS的人设好像还挺搭。
“别啊……”
施渐宁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嗯?”
“不是导演的问题,是我的错。”
施渐宁等着他说下去。
温乐然忍不住又往被子里躲了躲,闷声坦白:“是我自己改的戏。”
“楼也是你自己决定要跳的?”
温乐然迟疑着点点头。
“腿上的口子也是你自己要划的?”
温乐然又点了点头,半晌反应过来,才猛地摇头。
被钢筋绊倒划伤,是真的意外。那位置光线不好,他也被绊了个猝不及防,差点演不下去。
幸好。
施渐宁盯着他,珠子盘了一圈又一圈。
“早知道就不让你去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