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让你去演戏了。”
温乐然一怔:“为什么?”
施渐宁没说话。
“可我想演……”温乐然小声说,施渐宁却始终没理他。
说不清缘由的恐惧一点点自心底浮起,温乐然下意识挣扎着坐起来,想伸手去拉施渐宁的衣角。
可他一动,输液管就晃了起来,连带着输液瓶也哐当响。
施渐宁蹙了蹙眉,气氛好像又冷了几分。
温乐然瞬间僵住。
直到这时,腿上伤口传来的疼痛才逐渐分明,即便被绷带层层裹紧,也依旧压不住那种难受。
疼痛让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温乐然莫名慌了神,几次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细小的委屈如春笋般噗噗地往外冒。
他跟自己较劲了片刻,又破罐子破摔地躺了回去:“算了!”
施渐宁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抬眼才发现青年几乎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神色恹恹,苍白的眼皮却泛起一抹薄红,要哭不哭的。
——跟个小流浪猫似的。
这句话突然在记忆里浮起,施渐宁心里一软,好笑地叹了口气。
小流浪猫听到动静,撩起眼瞄了瞄他。
“逗你两句就要哭了?”
“谁要哭了!”温乐然瞪大了眼反驳,接着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施渐宁在说什么。
不是,我都这样了还逗我?
这是人吗QAQ
施渐宁仿佛能读心,没什么诚意地开口:“抱歉抱歉。”
敷衍的道歉让温乐然更气了。
他正犹豫是自己冲上去拼命,还是隔空扔个枕头,门外就先传来了敲门声。
接着便有人直接走了进来。
温乐然微愣,茫然地看了施渐宁一眼,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草。
要完!
然而施渐宁一派淡然,像是根本没看出他在慌什么。
走进来的是个护士。
让温乐然意外的是,护士也很淡定,笑着打了个招呼便走到床边,把空掉的输液瓶摘下,又给他把针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