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上出行,多要乘马,所以杨灿扎的也是较宽的皮护腰。
铁牌插入他的皮护腰上,只在上端留出一指的距离。
杨灿的手刚刚摸到铁牌,身侧就有一道身影闪了过去,滑溜无比。
老兔子蹦哒过来,抽出了他的拐中剑。
但是从杨灿身侧闪过的人影,游鱼一般翩然切了过去。
他贴着张小米的拐中剑,险到极处,妙至毫颠。
电光石火之间,他就已经撞入张小米怀中,双掌交错,力道迸发。
张小米虽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苍老,可也不是什么技击高手。
他能脱离亢正阳掌控,全靠平时老态龙钟的样子太过深入人心。
这时两只手掌印在他的胸腹之间,张小米已年老气衰,骨头脆弱。
只听“砰”地一声,他的胸膛登时塌陷,身子往后一栽,仰天口吐鲜血。
张小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向后滑出近丈的距离。
“阿爷!”
他的三个孙子惊呼着就要冲上前去,但是架在他们颈间的钢刀立即一沉。
“你……你是……”
张家辈份最老的这位奄奄一息地问。
他的肋骨被拍断了三根,胸骨也塌了。
他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死死瞪着面前那道人影。
那个人却没有看他,而是翩然转身,他只看到一个娇俏的背影。
青梅看着杨灿,嫣然一笑。
“老爷不要怕,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一定说话算数!”
……
“张庄主,你看,咱们是把这里发生的事禀报阀主,请阀主定夺,还是……”
在把所有人打发走后,杨灿对张云翊很客气地询问道。
“不,他们是张某的家人,这是张某的家事,所以……
张某想最后一次以张家家主的身份,亲自清理门户。”
张云翊后退一步,一撩袍裾,在杨灿面前跪下了。
“请杨执事成全!”
他这一跪,袍上便沾上了许多黑灰。
杨灿向他问话的地方,就是被烧成白地的这片客舍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