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想起来就在十分钟前,自己还答应社长要送他回去。
结果一见到周彻就忘光了。
“你怎么知道的呀?”他小声问:“展诗告诉你的吗?”
周彻从鼻腔里很轻地嗯。
安漾想了想,讓他等自己一会儿,猫着腰离开包厢。
周彻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刚收回目光,肩膀靠过来一颗被酒精熏透的脑袋。
“我就说嘛。”郭霆哼哧哼哧笑:“平时说去哪儿吃都是随便,今天突然提意见了,肯定是有猫腻,你是不是早知道安漾他们也在这儿?”
周彻无情推开他:“别猪叫。”
郭霆:“你们都住一个屋檐底下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了,怎么各自出来聚个餐还要玩点偶遇的情趣,在这样我真要怀疑你俩在谈戀愛了。”
说完停顿一会儿:“哦,差点又忘了,人家安漾有女朋友啊,你小子要当小三?这我就不赞成了,小三要被天打雷劈的,万一劈你的时候我们都在池子里,一导电全完蛋……”
周彻往他后脑勺一按,他吧唧趴在桌上,自动关机了。
等待讓时间流逝的速度变得缓慢,一秒也被拖拽得十秒那么长。
周彻面无表情靠在椅背,那个说讓他等一会儿的人一直没有回来。
他不知道在另一个包厢发生着什么,安漾是不是被什么绊住,焦躁,烦闷,酒精的熏染讓他开始沉不住气。
又过半分钟,他屈指用力抵了抵眉心,起身往外走。
门一拉开,差点和安漾撞上。
周彻身形停顿,原本微沉的脸色在看见安漾的瞬间恢复如初,只剩醉意侵占,眼神也跟随呼吸涣散。
“你要去哪儿?”安漾有些担心,因为面前的人看起来醉得更厉害了。
周彻:“透气。”
“路上慢慢透吧。”
安漾怕被包厢里面的人看见,往墙边靠了些,然后拉住周彻:“我们回去了。”
周彻没动:“你们社长呢。”
安漾:“我刚刚告诉他们我有事要先走,会有人送社长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让社长的朋友来接。”
周彻半阖着眼,身体靠在门框:“我这样算不算插队?”
安漾疑惑:“插队?”
周彻:“按照先来后到,你送的不应该不是我。”
“当然不算。”安漾仍舊不理解:“为什么要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
周彻反问:“为什么不?”
“因为其中一方是你啊。”
安漾认为这就是理所当然,他也这样表达出来:“你和其他人又不一样,有你在我就不会再去考虑别人了。”
周彻眼帘幅度微小地抬起,暗光从眼底飞快闪过,被翻卷的深色严丝合缝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