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将军老成谋国,然岂不闻‘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巩固江防即为保民,一时之耗,换江东万世之安,孰轻孰重?”
吕范见此,亦接口,只是他的语气更加谨慎。
“大都督,朱义封所言甚是。”
“那陈元龙非是庸才,其人为刘备镇守江南二十余载,位高权重。”
“今其陈兵江南,麾下二十万虎狼之士,智计百出。”
“区区铁索铁锥,彼必有应对之法。”
“若劳民伤财却徒劳无功,岂不……”
“吕将军!”
孙韶骤然打断,声音冷硬如铁。
面上那层温雅皮囊尽数剥落,只余下宗室贵胄的骄悍与新任主帅的戾气。
“王命在此,帅印在此!”
“吾意便是军令!!”
“此策关乎国运,非汝等可妄议!”
“再有惑乱军心、抗令不遵者——”
他猛地按剑,剑格与鞘口撞出刺耳一声铿响。
“军法从事,立斩不赦!”
杀气如实质般压下,将台下所有异议碾得粉碎。
孙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其认为这是朱然等将领欺负自己是初来乍到。
故意不服从自己的指挥,倘若自己妥协,以后怎么立威?
故拿出帅印,以权势强行压服众人。
朱然喉结滚动,将话咽回。
吕范低头退入班列,贺齐等人更无一字。
余众皆畏惧生事,不敢继续进言。
孙韶拂袖,大喝:
“传令!沿江州县匠工,即日征调。”
“昼夜赶造!延误者,斩!”
令下如山倒。
不过旬日,长江南岸几处要害江段,已如修罗工场。
炉火日夜冲天,将半江秋水映得猩红。
叮当锤打声、号子声、监工叱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