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形纤细,青色布袍罩着年轻纤细的身子,气质不同旁人,像清风暖阳里摇摆的鲜嫩柳枝,引得村民打量。
很快,他们记得这是水笙。
当日赵弛带着水笙上门,将吴三十根手指折断的事迹早都传开了。
见了水笙,都不太敢搭话。
水笙停在一处摊子前,摸摸钱袋子,看着摆摊的姑娘,有些腼腆,
“我、我想要这扎针线。"
想来羞愧,他的衣裳都是新的,赵弛替他置办,从城里扯布交给花婶子,让对方帮他做。
可赵弛穿的还是旧衣,好几次干活,瞧见对方的衣服破了口子,也没缝补,洗干净后反复穿着,绝口不提缝补的事。
对赵弛而言,衣裳破几道口子无关紧要,似乎只要能穿,就照常更换。
水笙小心摸着对方三个月前给他买的春衣长袍,接过针线扎子,取出十文交给姑娘。
姑娘接过铜板,眉眼笑盈盈的。
她梳着女子未婚的发髻,着泛白的棉布对襟裙,脸庞晒得泛红,目光还有些许稚嫩青涩。
因女工的活儿做得多,手指比较粗糙,长了不少茧子。
姑娘瞧上水笙时,面色好奇,浑然不像旁人那般躲避。
水笙被她瞧得羞赧,往脸摸了摸。
“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姑娘一愣,摇摇脸,笑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
“你是水笙吧,我听过。”
又道:“你长得可真好看,附近几个乡没有谁跟你这样的。”
水笙害臊,从未与说话这样直白的女子接触过。
对方年龄与他相仿,可胆子却大多了,觉得他好看,就直勾勾瞧着。
“我叫金巧儿,你买针线扎子,是要做针线活儿么?”
村道那家面摊的老板,捡了个乞丐养着的事,三个村的乡民大多都知道。
两个男的住一块,赵弛那身筋骨,那身腱子肉,瞧着就不会做细致活儿。
水笙看起来被照顾得挺滋润,听村民说他鲜少干活儿的,金巧儿疑惑,就问了。
水笙局促:“我不会做针线活儿,买回去,想,想学学……”
金巧儿笑道:“我住溪花村晒谷场附近,有三颗大槐树的就是,若你想学针线,可以来找我!”
水笙呆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