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的夏初,气候温润暖和。
老屋后院晾了一排蛇干,此事完毕,还需忙别的。
赵家祖上留几块田地,传到赵弛手里,没有拿来种粮,改种菜了。
一高一低的两人结伴出门,脚边遛条狼犬。
狼犬虽小,却神气威风,途中仰颈长嗷,颇显狼种风范。
几个村民蹲在树下喝稀粥,见此诧异。
瞅瞅水笙和赵弛,问道:“这莫非不是狗崽,而是狼崽?!”
“狼?”
“赵弛居然从山上逮了狼?狼太野了,养不熟啊!到时候伤着人如何是好?!”
水笙好喜欢小狼的,小家伙灵气,又听话护主,还是赵驰送给他的。
一听,顿时不乐意。
他一改往日温吞怯弱的性子,嘟囔道:“小狼是狼犬,它才不会胡乱咬人。”
赵弛微转双目,揽着他的肩膀,不掩声量,说道:“小狼的确没咬人,反倒是有些人先嚼舌攀咬。”
小狼跳到水笙脚边,朝那几个非议的村民龇牙咧嘴,护主得很。
被赵弛当面讥讽,村民们讪讪,为缓尴尬,只得埋头干饭。
路上,水笙小脸仍然愤愤,被赵弛低头细瞧,紧绷的脸默然一热,飞出两抹红云。
他讪然解释:“我、我就是气不过……”
赵弛:“有点气性也好,有了气,不能憋着,想撒就撒。”
话锋一转,又道:“只切记休要时时置气,容易坏了身子。”
水笙乖乖点头。
步行一刻多钟,来到村口摆摊的地方。
水笙第一次逛村集,出门前还被赵弛叮嘱,将他那小钱袋子拿上。
钱袋挂在腰际,想买什么就按着心意花钱。
水笙眼睛转了一圈,小声问:“赵弛,你要买什么?”
赵弛靠近两处菜摊,与菜农买些菜苗和种子,又低头与水笙说话,告诉他准备把这些东西带到地里种。
水笙了然。
赵弛一时没选完菜种,他沿着就近的摊子闲转。
少年身形纤细,青色布袍罩着年轻纤细的身子,气质不同旁人,像清风暖阳里摇摆的鲜嫩柳枝,引得村民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