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了。”
秦玉桐的声音很平,像是单纯地陈述一个事实。
她说完,甚至没有再看沉垂野一眼,拉起旁边已经吓得有点呆滞的吉晨雨,转身就走。
沉垂野没有跟上来。
但那道目光。挥之不去。
一直走出那片林荫道,拐进通往宿舍楼的宽阔水泥路上,吉晨雨才像活过来一样,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我操!我操!玉桐!你看见没?你看见他刚才那个笑没?!”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跟做贼似的,眼睛还惊恐地往后瞟。
“那根本不是笑,那他妈是鬼上身了吧!”吉晨雨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副快要疯掉的样子,“还有他手上的红,那是血吧?绝对是血吧!他刚才在小树林里,不会是把那几个嘴碎的篮球队傻逼给……给分尸了吧?!”
秦玉桐被她丰富的想象力搞得无语。
“你小说写多了。”
“这可比我小说里写的刺激多了!”吉晨雨一把抱住秦玉桐的胳膊,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丝诡异的兴奋,“桐桐我的宝,这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最最经典的那种病娇男主吗?偏执、疯批、占有欲爆棚,只对你一个人摇尾巴!”
秦玉桐面无表情地把她的脑袋推开:“恭喜你,梦想照进现实了。你最爱的病娇男主来了,你要不要?”
“我不要!我可受不起!”吉晨雨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种极品只可远观,亵玩一下的下场可能就是被做成芭比娃娃锁在地下室里!姐妹,你可得小心啊!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像在看一个人,像在看一件……一件属于他的东西。”
一件东西。
这个形容,让她心头发冷。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回了趟宿舍放了东西。
秦玉桐一下午如坐针毡,她没回头,却能清晰地勾勒出沉垂野的坐姿——一定是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下巴搁在手臂上,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像一只在暗中观察猎物的白狼。
六点半,下课铃声成了所有人的救赎。
秦玉桐飞快地收拾好书包,几乎是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林耀已经在教学楼下等她了,跨坐在自行车上,一条腿撑着地,嘴里叼着根快灭了的棒棒糖棍儿。自从秦奕洲不接她放学以后,一开始是江临送她,后来林耀又自告奋勇。
昏黄的路灯将他头发染上了一层柔光,那双杏仁眼在看到她时,瞬间亮了起来。
“走,回家。”
“嗯。”秦玉桐点点头,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熟悉的感觉让她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林耀蹬着车,车链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混杂在晚风和周围的喧嚣里。
车子刚滑出校门没多远,秦玉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