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沈熠叫醒就好了。
但是…傅眠扭头去看趴在桌上的人,侧脸露出些,可看见他紧蹙的眉毛,显然是不太安稳。
握笔的手又紧了紧,连睡三节课肯定头疼,他知道沈熠没睡着,只是因为头疼才趴在桌上。
这人睡着时右手会握成拳。
现在,他瞥了眼对方平铺在桌面的手,在刘国胜的注视下,他说:
“老师,沈熠他不太舒服。”
不出所料,刘国胜眉头紧锁,但他也没有去管沈熠而是盯着傅眠,在这没有什么感情的注视中拿起傅眠桌子上的答题卡,明知故问:
“这回周测你考了多少分?”
“…134。”
声音很低。
刘国胜的脸色没有变化,拿着答题卡来回翻看:
“压轴函数忘了一种特殊情况,”
“最后一道填空分数没约分,”
又扫了眼涂卡的选择题,他一顿,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凌厉起来,
“选择题第三题你也错?”
“沈熠不舒服,你也不舒服?”
杜净远还在后面站着,闻言低头看了眼第三题,又抬头,哇哦,他都做对了。
傅眠低着头碎发随之微垂,阴影遮挡,从玻璃窗投进来的光照不到他的脸。
他这次确实没考好,周末前他还在烦自己的性取向,答题的时候心思压根没办法集中。
可没想到周末后原先的问题还没解决,现在又多了让他不宁的难题。
扫了低头不语的得意门生一眼,刘国胜把答题卡放下,沉声:
“下课你搬到第三排那儿。”
傅眠闻言一怔,下意识去看旁边桌子上的人,没有睁眼,没有看他。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