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看着眼前的青年,震惊得说不出话。
真的是贺舒流。
他居然自己回来了。
郁言怔怔地注视他,见他全身都被雨淋透了,却还是用那双晶亮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鼻子莫名有些发酸。
一定是她太害怕了。
贺舒流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炙热而深切,带着失而复得的渴望。
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余光忽然扫过她手里的菜刀。
郁言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即将菜刀放下:“这是用来防坏人的。”
言下之意,他不是坏人。
贺舒流笑了,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我吓到你了吗?”
郁言注意到他的声音不如往常清亮,有点艰涩的沙哑,像渴了许久。
“没有。”她摇摇头,“外面冷,先进来吧。”
其实她的确被他吓到了,但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他的消失。
好在他终于回来了——而且是活着回来。
郁言默默松了口气,侧身让贺舒流进屋。
他大概被雨淋了很久,进门时带起一阵幽微的冷意,凉飕飕的。
郁言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三周没见,他的头发似乎长了点,人也消瘦了点,显得下颌线条更加锋利清晰。
他的裤子与鞋和分手那晚穿的一样,上衣是一件棕色外套,上面沾满了斑驳的泥点。
郁言从没见他穿过这件外套。
是以前的旧衣服吗?还是这几天刚买的?
郁言没有继续猜下去,她现在没心思想这些。
“先去洗个澡吧。”她对贺舒流说,“衣服就在原来的地方,你可以再拿条干净的浴巾。”
“好。”贺舒流轻轻应声,顺从地去卧室拿衣服。
郁言的心情有点复杂。
原本她是打算把贺舒流的衣服收拾好直接邮寄给他的,毕竟之前闹得那么不愉快,是个人都不会愿意再跟她见面。
结果衣服还没开始收拾,贺舒流就失踪了,这件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没想到现在又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