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昭西境,太沧镇,威远军驻地。
正值暮鼓千声、闭营夜巡时分,冯思远兴冲冲走近大帐,掀帘附在帐边,朝里扔了包喜糖:“沈子刃!喏,还你那宝贝秋梨糖,沾沾喜气!”
沈刻正摆弄沙盘,闻声,抬手接过扔来的糖,握着掂了掂:“你家那位,生了?”
“生了,生了个闺女,六斤四两,”冯思远难掩得意,“沈子刃,我当爹了!”
沈刻挑眉,轻扯扯唇:“这么说来,我有干女儿了?”
“你小子,想得倒挺美!先不说了,还赶着去发喜糖呢。”
沈刻打量了眼手中沉甸甸的喜糖,忽然想,李明瑜的东西都送到了,可距离他往京中去信已两月有余,怎还不见阿棠回信。
他召来丰羽。
丰羽也实在没招儿了,主帅三天两头就要问问洛京有没有来信,要是有,他哪儿能漏啊,只得硬着头皮又保证一遭,顺道祸水东引,有意无意提及穿云侍卫潜入胤都已有月余,该打探的消息估摸着也打探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召人回来了。
沈刻想了想,也是,正欲让他传信,冯思远不知怎的,又杀了个回马枪,面色凝重地捏了封信,也没招呼一声便急急冲了进来。
沈刻见状,心里一突,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丰羽识趣,拱手退下,冯思远上前道:“先前我听驿卒带话,乐得忘乎所以,还没来得及拆看家书,方才读了李明瑜送来的家书……”他顿了顿,将信往前一递,“裴姑娘,好像出事了。”
沈刻一把接过几页薄纸,一目十行展读,然信中不过夫妻闲叙家常,他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于是耐着性子问了句:“何以见得?”
“画。”冯思远轻咳了声,不甚自然地解释道,“李明瑜说,书房的画丢了,我书房只挂过一幅画,那幅画…画的是裴姑娘,可我早就当着她的面烧了,她忽然说什么丢了画,这其中必有古怪!”
沈刻闻言,也无暇计较这厮还偷挂过雪竹画像之事,只又细读李明瑜提及画作丢失那寥寥数语,越读,他心下越是狂跳不止。
依冯思远所言,阿棠定是出事了!
看这意思,当是失踪。
难怪他近些时日并未收到京中来信,阿棠失踪,还有人不想他知晓此事,以致裴雪筝抑或江珣想出这法子才辗转告知于他。
连燕隼台的消息传递都能插手,除他那位父皇外,旁人不作他想,可他父皇阻拦消息,并不代表此事乃其所为,应是为他专心领兵计……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昨日崔行衍离开时,军中将士调侃景明太子怕是赶着回去成亲一事,没由来地眼皮一跳。
“军中事宜,暂交予你来处置,”他嘱托冯思远,旋即毫不犹豫下令,“来人,速点一队精兵,随我一道前往爻州!”
帐外守将领命,可没过一会儿,又急急入内禀报:“主帅,爻州去不了了!昨日景明太子走后,爻山冰雪崩坠,如今大雪封山,路已被阻,没个十天半月,这条路怕是都走不通了!”
守将此话一出,帐中无端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诡谲沉默。
好半晌,沈刻撑在沙盘前,蜷起的指骨泛起青白,唇边忽地逸出
一声轻呵(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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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很。
崔、行、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