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坐。”李起元把两人引进室内,请他们在西首座位坐下。
“崔天官,来侍郎,十分不巧。
老夫正与同僚商议户部赋税改制,司礼监催得急,明日就得送进宫去,今日必须有个美目。
且等我们商议完了,再与你二位说事。”
崔来二人出现在门口,李起元一看到两人神情,就知道是党争之事。
他不想掺和党争,只想把本职事情做好,所以故意晾一晾崔景荣和来宗道。
崔景荣眼睛闪过狠厉之色,随即微微一笑:“是我们叨扰了,无妨,我们在一旁坐着等就是。”
他如此说,来宗道也就无话可说。
李起元提起衣襟,在正座上坐下,对陈新学说:“陈侍郎,你继续说。”
“尚书,诸位,本官与尚书拟定的赋税改制共十三条。
改制第一条,改军屯之法,即屯种宜责成武官。
夕远之计莫如屯田,而行之不効、是不得其人。。。观此前军屯诸多弊端,故屯种必责成武官、而被责成者必须制定赏罚之法。。。
接着第二条,清查监生官吏班办纳银,改及裁革効劳冠带制度。
两京太学原以储养人材、岂宜同各衙门官吏等办纳钠银免役者。。。今当定纳班银以免阄拨、除举贡入监在纳班银。。。”
陈新学声音洪亮,说话不急不缓,就是带些口音,有些字听得含糊。
“第三条,裁运司府州县佐式冗官。
但不知阴糜廪饩先空左藏之储,减禄充饷之计无先于此者,冗员汰而俸薪即是军需,名器清而事例亦为增价量铨。。。合咨吏部尽将天下应裁冗官、酌议妥上请施行,所扣俸银岁觧臣部充饷。”
“第四条,清查督学衙门空廪和学田。
天下府、州、县儒学皆有空月事故、廪膳银两名为缺廪如学官缺俸之类,皆系正额钱粮,扣除在库以备督学公费者。。。此费清查之岁可得余银数十万两,奈何不以佐公家,而饱奸人之腹!”
“第五条,监儒杂流不准优免。
本朝军兴以后,天下大小缙绅皆不优免丁粮,以见急公之义。
而今上如监生儒士、下至承差知印吏员以及名色儒官儒士,加之武职武生等项、皆有优免不等,此辈悉是殷实之家、以入赀进身者。有何功于朝廷、反蒙宽政?
当清查不准优免。”
“第六条,查核税契。。。
。。。第七条,暂改表马折色。。。
。。。第八条增各钞关余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