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侯二公子大驾,所为何事?”
崔元礼拱手行礼,语气里满是讨好,“这大半夜的,怎么您还亲自来了?若有急事,派人知会本官一声便是。。。”
侯杰没心思跟他废话,从怀里掏出供词和木牌,狠狠摔在酒桌上。
纸张和木牌撞击桌面的声响,吓得崔元礼浑身一哆嗦。
好大的火气,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了这位爷,活腻歪了?
“崔大人自己看!”
侯杰的声音里压抑着满腔怒火,既为长孙涣,也为崔元礼的荒唐。
朝廷让你们这群虫豸占据高位,就是为了让你们草菅人命,穷尽极奢的?
还特么在衙门里私会情妇,他侯二爷都没这么大胆子!
陛下若是再不管管这股歪风邪气,大唐迟早要完!
“这些人是长孙涣派来的,夜袭曹国公府的活字工坊,妄图放火烧了印书机,还想嫁祸给长孙冲!
这是供词,上面有他们的手押,对了,还有这个仿造的木牌——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审!”
崔元礼拿起供词,手指都在抖。
只见纸上的字迹潦草,却一笔一划写得清楚,像针刺般扎进他眼睛:
“长孙二公子涣,于亥时遣我等夜袭工坊,毁印书机,留木牌嫁祸大公子冲,事后西市破庙领赏钱。。。”
末尾还按着三个鲜红的手印。
他又拿起木牌,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冲”字,还有错误百出的长孙家纹,心里更是凉了半截。
这木牌仿得。。。是不是有点太过草率了?
一看就知道是被故意留下的证据,长孙涣这出借刀杀人,八成是没学明白。
留自己的木牌,说长孙冲嫁祸自己,都比诬陷长孙冲来得可信。
“这。。。这是不是有误会?”
崔元礼脸色有些难看,苦主已经打上门了,但若秉公办案。。。那等风声传出去,他不成了恩将仇报的小人?
可若偏袒一方。。。崔元礼朝外瞥了一眼。
跟了自己几年的老门房,此时正蜷缩侧躺在地上,搂着大腿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