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策就是留下少量兵力牵制最南端的绥德城敌军,然后大军长驱直入攻打葭州。只要能够拿下葭州,最好能够捉住林峰,这个叛乱自然也就平了。此策耗时少,但是大军深入敌境风险也大。”中军参将刘仁达首先汇报了想法。
“葭州可能找到内应帮助破城?”
“林贼拿下一城后,都对降兵进行筛查清洗,军官大部分都被杀了,所以很难找到有分量的内应。”延安卫指挥使袁钦回应道。
“那你们的意见呢?”孙传庭继续问道。
“大人,如果没有内应,孤军深入攻打坚城,风险还是太大,卑职建议还是逐城攻打为好。”总兵贺人龙建议道。
“大人,林贼的兵力有限,他现在占了不少城,我们就要逼他分兵把守,摊薄林贼的兵力。
有的城池我们不一定要真打,可以派机动力强的小股部队去逼迫,调动林贼部队的防守,争取在城外野战吃掉他们的主力。”马科继续说道。
“马总兵的计策不错,我们要想办法调动敌人,而不能被动地去攻坚。”孙传庭赞同道。
“大人,我军今年以来连续作战,人马也比较疲惫,也拖欠了两月饷银,卑职建议在战前由地方提供军费,发放两个月饷银以激励士气。”贺人龙打仗凶狠,人称“贺疯子”,要钱的胆子也挺大。
“大人,我等所部官兵也久未发饷,兵士意见颇大,如要让他们拼命,确需下发部分饷银啊。”马科、左光先等军方大佬一起附和道。
孙传庭沉吟了一会后,也觉得大战之前应该发点饷银激发一下士气,于是便说道:“宋知府,想让将士用命,必须给够饷银。这次我带了一万正兵过来,你们延安府先筹措两万两银子,发送一个月饷银吧。”
“抚台大人,现在夏税征收时间未到,提供饷银确有困难啊。”宋时伦立即叫苦道。
“本抚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收税时间未到,可以先找城内大户拆借,留着钱不供应朝廷大军,难道还想城破后资敌吗?”孙传庭向来语出必行,哪会容得下属讨价还价。
资敌的大帽子扣下来,宋时伦急得满脸愁容,想了片刻后,一跺脚下定决心道:“抚台大人军令已下,再大的困难下官也必定完成,两天内必定筹措两万两军费。”
“好,那本抚就等你们延安府的银子了。诸将回去之后,好好组织所部进行休整,但必须严明军纪,不得骚扰地方,否则本抚的尚方宝剑可不饶尔等。”孙传庭喝令道。
“吾等不敢!”诸将领命。
“刘仁达,你根据刚才军议的情况,梳理出一个剿灭林贼军队的方案出来。总得是要坚持奇正结合、调动敌兵,寻求野外歼敌的机会。”孙传庭继续交代道。
“明白!”卑职马上带人草拟作战方案。
“好,今天的军议就到这里,马总兵你们继续加派哨马,进一步打探林贼的消息。”孙传庭也比较擅长伏击敌军,一向比较重视情报侦查。
“是!”马科领命道。
孙大巡抚达到延安府后的第一次军议就结束了,这次主要是分析一下敌情动态,提出个大概的征剿方案,也不可能议的很细。
唯一明确的,就是给延安府下达了提供两万两军费的任务,这也造成了延安府上下一片手忙脚乱。
加上各级官衙层层加码,有些官吏上下其手、借机中饱私囊,这两万两军费转嫁到百姓头上直到还得翻一倍,一些百姓不堪负担,只能奋起反抗,掀起来新的一轮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