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时停止磕头,趴在地上开始想舅舅跟他说,可以让他早日登上皇位时的情形。
“那日,父皇问我科举三年一选更好还是一年一选更好,我说三年,这样可以让考生更加珍惜科举,更加用心读书。崔大人说一年更好,可以有效选拔人才,并且对官场其他官员进行考核筛选,对于没有政绩的可以及时更替,这样更有利于民生。后来,父皇当众说我只知道读死书,该和崔大人多请教,我觉得难堪极了。”
“我的想法是这样频繁的考核,可能会让官员为了政绩,做假账。可父皇您没有给我机会说。”
“下朝遇到舅舅,我将心里话告诉他,他安慰我,说我想的很对,问我想不想早日自己当政。当时我很害怕,后来再次被父皇你训斥,我就觉得我对于父皇来说什么都不是,我前所未有的失落,甚至失望。在舅舅再次劝说下,我同意了。我想证明,我想我说的话被人重视,而不是一味忽视。”
这是多年以来,父子二人第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却在这样的情况下。
皇帝看着面前的儿子,反问:“结果如何?”
结果他差点被人利用,成谋君弑父的帮凶。
“说说楚音,你是如何认识的。”皇帝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帝王威严不可侵犯,说出的话却柔和了几分。
萧长时已经做好再次被训斥的打算,没想到皇帝却换了话题。
愣了一下,萧长时才道:“儿臣认识楚音是个意外,后来在贺府接风宴再见到她,儿臣只当她是身世可怜的舞姬,才想着将她带入府中,日后做个妾室,仅此而已。”
“这几年,你在苏珩身边,应该知道他的许多事,一起说说。”
“舅舅并未告诉我太多他的事,我只知道,他手上有许多朝臣的秘密,之前被人毁了许多。还有他养了许多死士,朝中有谁与他意见相左,他就会派人除掉,前礼部尚书郑自序也许就是他除掉的,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道。”
“你母后参与了多少?”
萧长时摇头:“儿臣不知,他们有时候谈话并不叫儿臣旁听。”
皇帝睨着萧长时,眸色晦暗不明,冷声道:“你的罪,朕本可以杀了你,但是在这里似乎更能让你清醒。”
说完,没有丝毫犹豫起身离开。
“吱呀”,伴随关门声,萧长时刚刚燃起的希望也跟着破灭。
*
皇帝从天牢出来,看到抚着肚子等在门口不远处的嘉嫔。
她身着一袭浅蓝色长裙,瓷白的肌肤在烈日下白的发光,脖颈一侧垂下来的一缕发丝让她美的毫无攻击性,微微隆起的小腹让她增添了几分柔美。
皇帝走过去,嘉嫔朝他行礼。
“你有孕在身就不必行礼了。”皇帝抬手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