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杨知澄眨了下眼睛,又说,“你……去哪里了?”
宋观南抿了抿唇。
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几番开口,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在这里。”
他最后只说。
杨知澄没有再出声。
火堆便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他们没有再发生过任何对话,也依旧漂泊着。
时间过了很久,日月和四季交替,却像是永远与他隔着一层怪异的障壁。杨知澄没有一开始起那么讨厌太阳了,但太阳也和一开始尚且强烈的、对宋观南的恨意一起,变得遥远起来。
杨知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跟着幽灵一样的宋观南,模糊不清的、独属于他的线丝丝缕缕地牵系在宋观南身上,成了他与真实世界唯一的联系。
宋观南总会毫不避讳地看着他。
杨知澄脸上的血迹洗不干净,他便没有再擦拭过。他总是看着杨知澄,眼神复杂,似乎始终在思索着什么。
他们时常碰到带着铃铛的人。那些人有的离他们远远的,有的又会主动套近乎。
有一次,曾经被他们打晕在树林里的宋曦突然出现。
“你要的,拿去。”
他一脸嫌弃地将一串黄铜钥匙扔给宋观南,“还在那个地方,你去就能找到。”
“多谢。”
宋观南说。
“松明山上都没什么人了。”
宋曦吐槽道,两眼泛着青,皱着眉时眼角露出一大片皱纹,“宋衍带了太多人走,活着回来的很少。每年要上供的鬼都是那个数,剩下的人已经忙死了。”
“他的牌位还在吗?”
宋观南听他说完,便问道。
“还在,魂魄还没有回来。”
宋曦点头。
他的话格外多:“你说这一年到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算死了也要魂归家族,等着下一世投生去新出生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