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听完之后,一边给朱老师补充肉条,一边整理思绪。
朱老师有没有撒谎,安溪是能感受到的,他没有撒谎,但是这段经历里有很多疑点。
一个朱老师在门污染里,都觉得无望,逐渐失去很多记忆,情感,那些学生是怎么坚下来的?
要知道现存的四班学生可不少,里面有意志薄弱污染弱小的存在。
还有就是,朱老师看着学生离开,然后失去意识再醒来,这个时间应该没有过去太久,否则朱老师的伤口不会还没有恢复。
但实际上,四班学生回来有一段时间,朱老师才回来。
如果说门污染里外时间流速不同,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朱老师的伤口没有恢复?
最后就是,朱老师说学生随着能量供给后,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自我情况之后,就开始拒绝让朱老师这样救助他们。
这样的话,说明学生们那个时候,对朱老师是有感情跟记忆的,为什么离开后就没有了?
安溪问朱雀:“你没有吃掉他们的记忆跟污染吗?”
“我知道你奇怪什么,但我确实没有,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朱雀坦然道:“不然,七班的事情我能帮上忙,后面可能就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
朱雀说完房间里陷入沉默,吃着吃着,朱雀感觉有些困倦,他的身体是依靠污染支撑活动,污染萎靡不振,身体就失去支撑。
虽然说同样因为污染弱了下来,他不用时时刻刻警惕防备自己的污染,但同时长时间困在一个地方无法移动,对精神也是一种损伤。
跟安溪的对话,是他这么久以来,精神、意识,整体状态最活跃的一次了,活跃之后又补充了食物,难免开始疲累。
就在朱雀昏昏欲睡之时,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
“静静没死是不是?”
朱雀猛地睁开眼。
安溪平静道:“我之前说问题很多,要一个一个问,其实一共就三个问题,您的情况、四班学生的情况以及静静的情况。”
“您的经历回答了前面两个问题中的大部分疑问,但是仍旧存在一些问题。”
安溪把疑问整理之后复述一遍:“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另一件事情。情感面具是在四班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因为大嘴巴打开四班的门才出来的,它出来之后,碰到了微微。”
“之后这道它应该是被教职工进行清理,最后只剩下一张面具保存。”
“我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后来想了想不对。如果出来的是人形失控污染,是不可能毁掉整个身体,只保留一个面具的。”
“因为我见到了真正的静静,在过去的时间线里,我见到了她,所以我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安溪看着朱雀道:
“对静静来说,面具是污染外具化,不是污染源头。”
“而我见到的情感面具,本体就是污染源头。”
安溪飞快说道:“所以我有了新推测——”
“面具的污染是能够让人看到最恐惧的东西。微微当时看到的[静静]真的是静静吗?有没有可能从门里出来的就只是一张[面具]呢?
毕竟,微微是先感受到打开的门里溢出来的污染,然后才看到[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