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二老这年纪,正该闯荡的年纪呢。”
这话把老两口逗乐了,周姥姥翻了个白眼,嗔怪地瞅着他:“瞎咧咧什么?
我跟你姥爷多大岁数了,还说什么闯荡的年纪?净胡说!”
顾从卿见周姥姥翻着白眼嗔怪,笑着摆手:“我这不是怕您二老在家闷得慌嘛。
您看啊,胡同口那老槐树底下,总有人蹲那儿下棋唠嗑,要是您弄个小摊子,卖点瓜子花生、针头线脑的,既能照看生意,又能跟街坊聊聊天,多热闹。”
周姥爷在一旁听着,捋着胡子笑:“你这孩子,还真把你姥姥当小伙子使唤?
她年轻时倒是能折腾,现在岁数大了哪能扛得住摆摊的累。”
周姥姥拍了下顾从卿的胳膊:“就是!
我跟你姥爷啊,现在就盼着天好的时候,搬个小马扎在院里晒晒太阳,听听街坊的新鲜事,就够舒坦了。
真要让我们又是进货又是卖货,没走两步就得歇菜。”
“再说了,”周姥姥剜了他一眼,“你们这就要回英国了,我跟你姥爷还得在家守着。
家里有个老人在,你们在外头也能踏实点不是?”
顾从卿被说得心头一暖,是啊,老人看似守着老宅,守的何尝不是一份让远行儿女安心的牵挂。
他顺势往周姥姥身边凑了凑:“还是姥姥想得周到。
那您二老可得好好保重身体,等我们回来,还盼着吃您蒸的糖包呢。”
“就你嘴甜。”周姥姥脸上的笑意藏不住,转身对周姥爷说,“听见没?等他们回来,我得多蒸两锅,省得不够这小子吃。”
周姥爷乐呵呵点头:“行啊,到时候我去胡同口买最好的红糖,保准甜得他眯眼睛。”
屋里的笑声漫出来,混着窗外的蝉鸣,成了顾从卿临行前最暖的底色。
他知道,不管走多远,这家里的烟火气,永远是能让他安心回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