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会儿吧,”顾从卿把牛奶放在桌边,伸手想帮她按按肩,却被她躲开——她正卡在虚拟语气的用法上,头也没抬地说:“等我把这道题弄明白。
你看这句,‘IfIwere。。。’,为什么要用were?明明主语是I。”
顾从卿挨着她坐下,拿过书轻声解释:“这是虚拟语气的特殊用法,表达假设,哪怕主语是I,也要用were。
就像你说‘要是我现在能听懂专业课就好了’,这里的‘要是’,就是虚拟。”
刘春晓盯着例句看了半天,忽然“哦”了一声,眼里的迷茫散了些:“有点像咱们说的‘就算是我,也不能这样’,对吧?”
她赶紧记在本子上,字迹密密麻麻的,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问号,“明天得问问老师是不是这个理。”
第二天早上,刘春晓醒来时,发现书桌上的单词卡被整理得整整齐齐,每张卡背面都多了一行小字,是顾从卿用中文写的记忆诀窍:“anatomy拆成a-na-to-my,联想‘一个(a)拿(na)到(to)我的(my)解剖图’”。
她拿着卡片笑了,眼眶却有点热。
早餐时,顾从卿状似无意地说:“今天下午我请了假,正好你下午没课,带你去海德公园走走,听说那边有自由演讲,正好能练听力。”
刘春晓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放松,点头应了,却在出门前把单词本塞进了包里。
在公园长椅上坐着时,她果然拿出本子背单词,顾从卿也不催,就坐在旁边给她读报纸,遇到生僻词就停下来解释。
“你看,”他指着报纸上的一句话,“‘Shepersistediudies’,这里的persisted,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临行前母亲说的:“从卿懂你,就像你懂他一样。”
原来懂,不是劝你停下,而是陪着你往前,哪怕走得慢一点,也稳稳当当的。
考试前一天,家教笑着说:“刘小姐肯定能过,我教过那么多学生,没见过谁像你这样,连做梦都在背单词。”
刘春晓回家跟顾从卿学这话,他正在厨房给她煮面条,闻言回头笑:“那是,我媳妇是谁啊。”
他往锅里卧了个荷包蛋,“明天考试别紧张,考不过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再给你找老师,咱们慢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