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大黄狗冲着那对新人汪汪叫着,浑身发抖地守在一个老妇身边,老妇醒来之后,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周一走了过去,大黄狗呜咽起来,夹着尾巴,不敢对她出声,她伸手将老妇扶起来,转身走到门口,看向门外,好在还有几个年轻人守在这里,一个年轻姑娘喊着婆婆,跑了过来,从周一手中接过老人,又对周一道了谢。
周一颔首,转身回到了院中,门外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探头探脑好奇地看着,远处有他们家中的长辈出言呵斥:“还不快回来!看什么看?!”
几个年轻人缩缩脖子,加之浑身无力,腹中饥饿,转身跑回了家中。
院子里,周一看向了这屋中仅剩的二人,站在院中的一双新人,二人看着她,比起方才老汉看她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新郎道:“你这人好生无礼,竟将我们的客人都赶走了。”
周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四散的炁丝在她身前凝聚起来,冲向二人手中的缎带,缎带中黑炁瞬间溢出,又是一丝炁入了新郎眼中,下一瞬,新郎口中发出一声惊恐惨叫,忙不迭将手中缎带抛掉,一眼未看新娘,连滚带爬地跑了。
周一看向了新娘,出声:“出来吧。”
新娘将手中缎带高高一抛,红绿的带子沉沉地落在了地上,她看着地上的缎带说:“这是麻做的,不是绸缎。”
她幽幽叹了口气:“便是这样的时刻,都舍不得为新娘多花些钱呢。”
她又看向周一,目光幽怨,声音娇滴滴的,说:“你真的好讨厌,我只是想要做做新娘子罢了,又不会真的害死他们,再过一日,我过足了瘾,便会让他们离去,你又何必来坏我的好事?”
周一说:“再过一日,方才的老人如何还能好好的。”
新娘:“大家都能活下来,她若是活不下来,便是她自己的毛病了。”
周一:“强词夺理。”
她看着新娘,炁在一旁蓄势待发,道:“自己出来,或者,我把你打出来。”
“好了好了,我出来就是!”
新娘皱着眉露出一个忧愁的表情,看了眼周一,欲语还休的样子,说:“你这人,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说罢,只见一道身影从新娘身中走出,新娘眼睛一闭,就要倒在地上,周一上前两步,扶住了新娘,身旁传来声音:“哎呀呀,这么看来,也是会心疼人的呢。”
周一抬眼看去,一个身材纤细、相貌出众、身形虚幻的女子立在院中。
这院子是村中难得未被大树遮蔽之处,惨淡的阳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没有给她带去半丝影响。
她突然靠近,伸手在周一脸上摸了一把,说:“那个新郎生的真丑,你倒是俊俏得很,不如做我的新郎如何?”
周一看她一眼,道:“我是女子。”
那女子神色一凝,后退几步,上下打量着周一,最后视线落在了周一的脖子上,难以置信道:“你个女子为何生得这般高?”
周一扶着新娘,让她靠在墙上,一丝炁入了新娘体内,将残存的一些黑炁驱散,收回了手,看向女子,说:“女子为何不能生得这般高。”
她看着这身形虚幻的女子,问:“倒是你,似鬼非鬼,你是什么东西?”
女子突然一笑:“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