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说:“它发现我们了。”
“道长道长。”
孙贵带着元旦跑了过来,他也看到了院中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低声说:“这……这……”
周一对他说:“孙兄,拜托你一件事。”
孙贵立刻说:“道长你说!”
周一:“劳烦你将元旦和这位娘子带着站远一些。”
“好嘞!”
孙贵一口应下,却又迟疑起来,看看大户家中那些古怪的人,问:“道长,你不走吗?”
周一:“此地事情解决了,我自会来寻你们。”
孙贵咽咽唾沫,又看了眼院子里,只觉得自己心肝都被吓得一颤,那屋子里的人看着都跟被鬼上了身一样,要怎么解决?
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拉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往远处跑了。
几丝黑炁从门中飞出,向着三人而去,周一抬手,挥挥袖子,将黑炁打回了院中。
院子里没有黑炁再出来,院中的人也转过了身,不再看着周一,喜庆的乐声再响,院中又响起了称赞之声。
院中的那个东西放过了周一一行,但周一不能放过它。
她抬脚,走到了院门口,院中热闹极了,方才迎她入内的老汉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了笑意,说:“客人,既然已经离去了,为何又要回来。”
目光沉沉,看着周一,继续说:“小老儿家中办着喜事,怕是无力招待贵客,还请离去。”
周一的视线越过他看向院中的人和狗,问他:“一个人既做新人,又做宾客,还兼做吹手班,甚至连狗都未放过,这样的婚礼何喜之有?”
老汉脸色一沉,看着周一眼神阴冷,“新人成婚,如何不是喜事?客人来者不善,小老儿也不必陪笑脸了,还请速速离去!”
周一吐了口气,抬手,一缕炁冲向老汉面门,直接进入其双眼之中,其中的黑炁顷刻散溢,炁出,老汉瞬间惊恐地睁大眼睛,口中发出恐惧喊声:“有鬼,有鬼啊!”
一边喊着,一边连滚带爬从周一身侧跑了出去,周一抬脚跨过门槛,那缕将老汉眼中黑炁击溃的炁化为数十道炁丝,四散开来,飞入院中所有生灵眼中。
不过几息,院中惊恐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有人喊着:“有鬼,有鬼迷了我!”
还有人惊惧道:“宝儿,宝儿你在哪里?”
小童瘫坐在地上,他身边的大人已经跑了,他哇哇大哭起来,“娘,我在这里!”
看样子,它连小童的娘亲都弄错了。
妇人挤过慌乱逃离的人群,将小童抱了起来,踉跄着从周一身边跑过,突然停下来,拉着她的袖子说:“走,快走,这院子里有鬼!”
周一说:“你们先走,我待会儿就来。”
妇人抱着孩子跑了出去。
院子里,大黄狗冲着那对新人汪汪叫着,浑身发抖地守在一个老妇身边,老妇醒来之后,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