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瑛听懂了。
楚启年也听懂了。
楚启年眼神一凛,他平生最最不喜欢的人,就是如同现在站在包间主宾席的,打扮得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一般,嘴上巧舌如簧的家伙。
尤其是面前这人,以及他之前教唆楚瑛违背自己的举动,更是让他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活着就让人厌烦,死了也不让人消停的另一个人。
不过对于他来说,今天把自己这多年不回家的小辈带回去跪祠堂才是正经事。
“那你也大可以试试看。”楚启年狞笑一声。
只要你敢来,这新仇旧恨,我们一块算。
那边楚瑛跟着楚启年走后,原本环境中热烈的氛围被驱了个一干二净,连声音也只剩下了由盘子下方文火慢炖的汤水偶尔翻滚出的气泡炸裂声响。
“还好‘罪魁祸首’不在。”蒲千阳安抚草莽哥和黑框眼镜道,“不然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呢。”
后果……
听到蒲千阳用的这个词汇,草莽哥和黑框眼镜的神色有了些许的变化。
注意到这个细节后,蒲千阳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这个局,绝对是楚瑛组的。
至于这姑娘到底是受到了谁的指示这么做,虽然还不明了,但候选的嫌疑对象其实也不多。
“别担心,坐下聊聊呗。”蒲千阳重新在桌前坐了下来,顺便夹走了路过的盘子中最后一只避风塘酥虾。
他一边抖着虾身上多余的蘸料,另一边好以闲暇地支着下巴。
“在楚瑛伯父进来的时候我就给祝云宵发了消息,让他去买之前路过的一家蛋糕店的点心给各位当伴手礼,看之前那家店排队的盛况,大概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见蒲千阳主动提到自己支开了祝云宵,再加上楚瑛已经离场了,草莽哥和黑框眼镜终于表达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草莽哥给自己倒满了饮料。
看着从液体底部翻滚上来的气泡以及在杯壁上慢慢凝结的水珠,他说:“蒲老弟你是个好人,我能感觉出来,那我们也跟你说实话吧,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放心。二位跟我说的所有,我都会守口如瓶。”蒲千阳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