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楚瑛听到这话的时候甚至愣了一下,眼角也略微有些泛红。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应当听一个嘴上无毛甚至来来历都成谜的男人的话,还从家里翻窗跑了,音信全无。”
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将“来历成谜”这四个字咬得字正腔圆,似乎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把人钉在墙上。
楚瑛原本的动容立刻又收了回去,整张脸上又只剩了些许的惨白。
另一边,虽然被迫认领了一些自己没有做过的罪责,但蒲千阳并没有为自己鸣冤,反而乐在其中地顶了包。
结合他之前的举动,想来这位大伯是没有和祝云宵碰过面的,因此才将明显是祝云宵的“功绩”加在了蒲千阳的身上。
倒不如说,这当真是正中了蒲千阳的下怀。
还有什么比敌人主动撞到手里更让人觉得心情舒畅的呢?
更何况对方还天然地提供了让自己操作的空间,简直是天赐的开局。
一直没有说话的蒲千阳突然开口:“我一直以为,在这个时代,严厉是不走心的教育方式的最好托词。”
他这么说明摆着就是冲着男人之前那句“服软”的话来的,针尖对麦芒毫不留情。
这句话的内容配合上蒲千阳近乎挑衅般的语气,的确多少激怒了那男人。
男人抬起左手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蒲千阳所在的方向,“你再胡言乱语,可我就没这么客气了。”
说罢,男人用放下手的手握住了被立在门口的挂着楚瑛姓名标签的行李箱,然后走出了包间。
“回家。”他整个人站在门外走廊,就像是一道监狱的界石一般。
那边楚瑛没有立即动作,眼神却不住地在蒲千阳与她大伯之间游移。
她在无声地求助。
即使是如同楚瑛一般才华横溢的设计师也依然会被不健康的成长环境束缚终生。
这种时候蒲千阳会格外感恩于自己母亲对于自己的得体保护,以及后来接了她的班陪伴自己成长的小姨的开朗豁达。
不然自己或许就会成长为那种把蚯蚓竖着切的恶劣性格了吧。
在楚瑛极度不情愿地朝着门口走去的期间,蒲千阳突然开口:“既然楚瑛要提前走,那有些话我现在就说了吧。首先,今天见到大家真的非常开心。”
乍一听蒲千阳这话似乎是站在了那男人的立场,多少让在场的其他三人多有错愕。
“其次……”
“我能帮她第一次,我自然也能帮她第二次。”蒲千阳眯起一双笑眼,顺势举起了盛着之前被祝云宵用水斟满的水杯朝着楚瑛示意了一下,“不客气。”
这一句不客气,一来是正面回击了刚刚男人说的话,二来则是提前敲定了未来楚瑛对自己相救的感谢。
楚瑛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