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金冠红衣,慕容卿这会儿才去看他的脸。瞧见他眼神以后又避开了视线。
交杯酒会挨得很近,不在梦中距离如此近的话,慕容卿还是有些不习惯。
礼节完毕。
沈止道:“净室在隔壁,你先沐浴还是我先去?”
“我先吧。”慕容卿起身避开他身子,唤了喜鹊等人进来伺候。
依旧按着以往在家中的习惯,先拆了发髻,再去了妆,最后才是沐浴。
全程沈止都在一旁看着,就那么静静看着,等屋子里人去了隔壁,他才坐在床边,抚了额头。
他吐息间都是酒气,不若上次同白一方一处的恣意,此刻他心仿佛有火在烧。
人都是贪心的,他也不例外。
月色渐昏,等慕容卿沐浴好之时,外头下起了雪。
她进屋同沈止道:“净室还是同寝卧打通吧,不然总觉着不方便。”
沈止点点头:“此等小事,你安排就是。”
慕容卿哦了一声,等沈止又去沐浴了之后她又叹了口气。
她觉察到了,沈止不高兴,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他好像有些伤心。
喜鹊给慕容卿端了药来,盯着她喝完了后突小声来了句:“太医说了,郡主的身子不耽误圆房。”
慕容卿啊了一声,没接话。她还记得沈止说过的,不着急圆房的,所以她压根儿还没往这上头想呢。
而且她现在这么瘦,也不好看,都是骨头她也不好意思,也有些害怕…诸多事由都是不合适圆房的,最主要的是,她还有些不愿意。
喜鹊又道:“奴婢听主子爷身边的月见说,平时寝卧这处是不让下人进的,从今儿起奴婢们都不能同郡主睡一屋了,下人房就在北边,郡主夜里要是需要奴婢们伺候就去摇了床头铃铛,和下人房都是串着的。”
慕容卿抬头去看床角,还真有,她哎呀了一声:“这多不方便呀。”
“郡主总还是要顾着主子爷的习惯的。”
慕容卿撅了撅嘴,点了点头。
沈止沐浴的时候比预料的要长,换做平时这时候慕容卿已是昏昏欲睡,可今儿她睡不太着,就窝在软榻上拢着毯子等着。
等人再进来,慕容卿是在他身上一点酒意都瞧不出了,于是道:“你酒量这么好吗?听喜鹊说我大哥成婚时候可是醉得不省人事呢。”
一进屋就能瞧见慕容卿,这是沈止两辈子来都没能体会过的快乐。
他没接这话,而是上前站到了软榻跟前朝着慕容卿张开了双臂:“夜深了,去床上吧,该睡了。”
“不说会儿子话吗?”
“你刚醒没两日,还是多歇息歇息。”
“好吧。”慕容卿磨蹭起身,拉住了沈止的手。
他力气很足,顺着她的胳膊就将人拉了起来,又极为自然的从正面将她抱在了怀里。
沈止没让她睡外头,给放到了床里。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很大,也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