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窃思,若能于和宴之中感民心于温情,劝士绅于仁义,则此役或不啻为赈灾之举,亦可为朝廷笼络人心之法门。”
“儿臣愿以王爵之名为表,以身先士卒之行,望父皇垂鉴。”
写完,他将这封信亲自封好,再盖上印,交给刚追回来的亲兵。
“快马日夜兼程,送进中书门下,不得耽搁!”
亲兵躬身领命,再次离去。
屋内重归寂静。
烛火跳了几下,照着赢高治的脸,忽明忽暗。
……
一日后。
两仪殿内。
风雪方歇,天光微露。
青瓦上残霜犹在,檐铃叮咚作响。
御案前,赢世民正在批阅户部新呈的盐税折子,神色平静,目光如炬。
忽有内侍低声禀报:“圣上,潞川赈灾密信已至,乃晋王亲启急递。”
赢世民动作微顿,抬眼看了那内侍一眼。
“呈上来。”
他淡淡说了句,示意拿上来。
锦封入手,沉甸甸的。
封缄之处盖着晋王金印,印泥尚未全干。
可见这信从潞川发出不过一日有余,传送极急。
赢世民见状,未曾耽搁。
当即动手启封。
展开信纸,寥寥数页,行文工整,措辞谨慎,规矩周全。
既无溢美之词,亦无逾矩之意。
一如往昔他所知的那个儿子。
那个从不越雷池一步、不犯丝毫章法的赢高治。
可读到末尾,他的手却微微一顿。
“儿臣愿以王爵之名为表,以身先士卒之行,望父皇垂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