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美。”若婷为她戴上最后一支金钗,声音有些哽咽,“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出嫁…”
宴沉甯知道侍女在感慨什么,按照宴家规矩,女儿出嫁本该有十里红妆、百人送亲的排场。
但这次婚事仓促,又恰逢玄天宗宗主闭关,最终决定一切从简,只由容允岺带几名弟子前来迎亲。
“这样挺好。”宴沉甯轻轻抚平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繁文缛节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宴鸿羲走了进来。
他一夜之间似乎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
“父亲。”宴沉甯起身行礼。
宴鸿羲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待房门关上,他才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佩:“这是你娘留下的,今日…便交给你了。”
玉佩入手温润,上面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琼花。
宴沉甯翻到背面,发现一个细小的符文,她不认识,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灵力。
“多谢父亲。“她郑重地将玉佩挂在腰间。
“沉甯…”宴鸿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到了玄天宗,万事小心。容允岺…虽非良配,但至少能护你周全。”
宴沉甯敏锐地注意到父亲话中有话:“父亲知道什么?”
宴鸿羲摇头:“去吧,时辰到了。”
迎亲的队伍确实简单得不像玄天宗首座弟子的排场,容允岺一身红衣骑在白色灵驹上,身后跟着四名同样着红衣的玄天宗弟子,再无其他。
没有喜乐,没有花轿,甚至连常见的聘雁都没有。
容允岺见宴沉甯出来,只是微微颔首,然后伸出一只手。
“上来。”
宴沉甯挑眉,但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容允岺稍一用力,她便轻盈地落在他身前。
这个姿势过于亲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人胸膛的温度和呼吸的节奏。
“抱紧。”容允岺低声道,随即一抖缰绳。
灵驹腾空而起,宴沉甯下意识抓住容允岺的衣袖。
风声在耳边呼啸,地面越来越远,宴家的亭台楼阁很快变成了小小的方块。
四名弟子各自御剑跟随,形成一个小小的护送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