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映出一张陌生而精致的面孔,柳叶眉下是一双沉静的桃花眼,肤若凝脂,唇不点而朱。
这张脸与《仙途渺渺》中描写的宴沉甯分毫不差。
穿书。
这个在现代社会只存在于小说中的概念,此刻成了她必须接受的现实。
宴沉甯放下铜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
宴家大小姐…玄天宗联姻…寒症缠身…齐云澈…
这些不是她阅读小说时的想象,而是真实存在的记忆,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
“小姐,”侍女怯生生地唤道,“可是做噩梦了?”
宴沉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医学生,她早已养成临危不乱的习惯。
眼下最重要的是分析现状,惊慌无济于事。
“若婷,今日是初几?”她一边让侍女梳头一边问道。
“回小姐,三月十七。”若婷熟练地挽着发髻,“玄天宗的齐公子三日后午时到,家主吩咐小姐要好生准备。”
宴沉甯眸色微深。
按照原着,这是故事的开端,齐云澈前来定亲,一年后她将“病重”,而那位未婚夫齐云澈踏上寻药之旅,途中遇到医女苏娉婷,两人渐生情愫…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琼花胎记,轻轻按了按,一阵刺痛传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寒气。
这具身体确实有问题,而原着中的“病死”恐怕另有隐情。
“若婷,我且问你。”宴沉甯打断侍女的絮叨,“最近可有一位姓容的公子来过府上?”
“容公子?”侍女的手顿了顿,歪头想了想:“小姐是说玄天宗那位容首座?上月随宗主来过,不过小姐当时在闭关,未曾见到…”
容允岺。
原着中惊才绝艳却早夭的天才,宴沉甯儿时的玩伴。
书中对他的描写寥寥无几,只说他走火入魔而亡,却对宴沉甯一往情深。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宴沉甯脑海中成形,既然知道所有人的命运轨迹,为什么不尝试改变它?
与其坐等一年后“病死”,不如主动出击,改变命运。
宴沉甯起身走向书案,衣袖拂过桌面的动作优雅而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