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岺静静地看着她起伏的胸口,听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她的手腕内侧,那里跳动的脉搏让他稍微安心。
他拿起床头的体温计,再次轻手轻脚地放入池沉甯的耳中。
三十九度二,比下午只降了零点三度。
容允岺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拿出手机给医生发了消息。
窗外的雨声渐小,但风声依旧呼啸,容允岺起身检查了每个房间的窗户,确保没有冷风灌入。
经过客厅时,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散落的文件和笔记本电脑上,本该今天完成的并购案分析报告还只写了一半。
他最终只是拿了一条毛毯回到卧室,工作可以等,但此刻没有什么比照顾池沉甯更重要。
回到床边,他发现池沉甯在睡梦中不安地翻动着,被子被踢开了一角。
容允岺连忙为她重新盖好,又加了一层薄毯。
他的手背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热度依然灼人。
“冷…”池沉甯在梦中呢喃,无意识地往容允岺的方向靠了靠。
容允岺立刻握住她发烫的手,“我在这儿,不冷了。”
他调高了空调温度,又去浴室浸湿了一条新毛巾。
当他用温毛巾擦拭池沉甯的脖颈和手臂时,她微微睁开了眼睛,目光迷蒙地看着他。
“容允岺…”
“嗯?”他立刻停下动作,俯身靠近。
“你…不用工作吗?”池沉甯的声音细若蚊鸣。
容允岺轻轻摇头,“今天我的工作就是照顾你,睡吧,别担心这些。”
池沉甯似乎想说什么,但药效和疲惫再次占了上风,她的眼皮沉重地垂下,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容允岺看着她终于陷入深度睡眠,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用过的毛巾和冰袋,又去厨房准备了一壶柠檬水和一些容易消化的小点心放在床头,以防池沉甯半夜醒来需要。
回到卧室,容允岺没有开大灯,只留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床头灯。
他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调至最低亮度,开始处理那些不能拖延的工作邮件。
每隔三十分钟,他就会停下来检查池沉甯的状况,摸摸她的额头,或只是静静地看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