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岺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书房内,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灰发男子从沙发上站起身。
他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脸上是职业化的严肃表情。
“池女士,久仰。我是容明远先生的遗嘱执行人,李文渊。”律师伸出手,“请节哀。”
池沉甯礼节性地与他握了握手,在对面沙发坐下。
容允岺则径直走向靠窗的单人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放松得像是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表演。
“根据容先生的意愿,遗嘱在他去世后立即执行。”李律师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戴上老花镜,“我先简要说明一下主要条款。”
池沉甯挺直腰背,双手轻搭在膝上。
她注意到容允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种被审视的感觉又回来了。
“容氏企业的全部股份及决策权由容允岺先生继承。”律师推了推眼镜,继续道,“不动产方面,容允岺先生获得主要住宅及郊区别墅,池沉甯女士获得市中心金茂大厦的公寓一套。”
池沉甯睫毛轻颤。
那套公寓她知道,市值至少两千万。
能得到这样一笔财产,已经远超她的预期。
“此外,池女士将获得容先生个人账户中的两百万现金,以及每月五万元的生活费,持续…”律师顿了顿,目光从文件上抬起,“持续到她再婚或自愿放弃为止。”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池沉甯感到喉咙发紧。
再婚?
容明远明明知道这段婚姻的性质,为什么还要设置这样的条款?
“有什么问题吗?”容允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
池沉甯转向他:“这个条件…”
“是父亲特别坚持的。”容允岺唇角微扬,“他认为您作为容家的媳妇,理应得到照顾,除非您选择…另寻归宿。”
那抹笑容让池沉甯后背发凉。
她保持冷静:“我明白了。”
李律师清了清喉咙:“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他低头念道,“池沉甯女士需每周与容允岺先生共进晚餐至少一次,方能持续领取生活费。若连续三周未履行,视为自愿放弃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