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来,她越来越频繁地注意到萧承岺身上这些…细节。
那个初见时粗鲁的山野村夫,如今在她眼中竟变得如此不同。
薛沉甯将脸埋进自己掌心,指尖还残留着野花的清香。
她深吸一口气,却压不住胸腔里那颗怦怦乱跳的心。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这是疯了不成…”她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又凑到窗边偷看。
萧承岺正抡起斧头,肩背肌肉随着动作绷出流畅的弧度,汗珠顺着脊背滚落。
薛沉甯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目光追随着一滴汗珠滑过他腰间的伤疤。
“小姐,您醒啦?”茗翠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薛沉甯惊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拉严窗缝:“大早上嚷嚷什么!”
茗翠眨眨眼,看着自家小姐红透的耳根,抿嘴偷笑:“萧大哥天没亮就去后山了,说这花要赶在露水没干时摘才香。”
“多嘴!”薛沉甯抬起手作势要打,却见茗翠变戏法似的捧出个油
纸包,
“这又是什么?”
“萧大哥从集市上捎的蜜饯。”茗翠献宝似的打开,
“说是…说是给小姐配药用的。”
薛沉甯嫌弃地捏起一颗梅子,酸甜气息扑面而来。
这分明是她前两天喝药时随口抱怨太苦,他竟记到现在。
蜜饯含在口中,虽然味道一般,但甜意一路漫到心底,她突然转身翻出针线筐里那件做了一半的衣裳。
“小姐还要做新衣裳?”茗翠惊讶道,“可您昨儿还说针脚太难…”
薛沉甯剪断线头,耳尖更红了,她摩挲着衣襟上还有些歪歪扭扭的玉琼花纹,“要你管!快去把早饭端来,我…我就在屋里吃。”
窗外劈柴声停了,传来井水泼洒的声响。
薛沉甯鬼使神差地又凑到窗边,正好看见萧承岺弯腰冲洗。
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腰腹滚落,在晨光中晶莹剔透。
她猛地捂住眼睛,却又从指缝里偷看。
“薛沉甯啊薛沉甯…”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打滚,“你可是京城贵女,怎么能…”
话没说完,又摸出枕边那束野花轻轻嗅了嗅。
花香里,她忽然想起昨日撞见他摘花回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