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此行来临安坐得是公府的马车,崔长富说还要给最后一批乡亲制药,制药后便来临安寻他们。
倚寒的医术也算是他与崔衡之一起教的。
“嗯。”崔衡之疼得没力气了,但也只是温和的说,“矜矜,我先睡会儿。”
“好,你睡吧。”倚寒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扶着他躺下。
崔衡之睡了,倚寒没了事干,呆呆地坐在廊檐下看着秋风卷树叶。
忽然,泪珠顺着脸颊一滴滴砸落,无端的悲怆盈满心头。
这样相依为命的日子,她才过了三年。
她还想要与他一辈子,如同那梁上燕,岁岁常相见,生两个孩子,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倚寒擦干了泪,她不会放弃。
午时,裴氏过来看崔衡之了,母子二人在屋内说话。
“你祖母已经套了马车去冯家走动了,别灰心,会有法子的。”裴氏安慰他们夫妇。
崔衡之倚靠在床榻上,没什么反应,他自己的身子他知道,油尽灯枯之相,神医也难回天力,充其量续命些时日。
裴氏在兰苑中待了两个时辰,又喂吃药,又问崔衡之小时候的事,大约是有意叫崔衡之开心,后面还叫杨嬷嬷把小女儿领了过来。
“这是你妹妹,叫绾玉,刚十岁。”宁绾玉是裴氏与宁国公的老来女,娇纵的不知天高地厚。
大约是裴氏以前经常同她讲兄长的,她对这个刚刚认回来的兄长倒是很喜欢,蹦蹦跳跳的缠个不停。
倚寒后面便坐在廊檐下抄起了女戒,没有打扰母子三人联络感情。
“夫人,老夫人回来了。”杨嬷嬷提裙进了院落道。
倚寒心头一紧,下意识起了身,望向了裴氏。
“走吧。”裴氏也紧张不已,对宁绾玉说,“你在这儿陪兄长说话,乖乖的。”
倚寒与裴氏急急的去了前厅。
刚进屋,触及到殷老夫人的脸色,裴氏心沉了下去:“母亲回来了,怎么样?”
她顾不得行礼便问,殷老夫人也知道她心急,没有斥责,只是叹息:“冯老太爷旧疾复发,卧床不起,无能为力。”
裴氏跌坐了下去,倚寒闻言怔怔,明明三年前祖父还……
倚寒已经心神不安的听不进话去了,她只知道,她要回冯家一趟了。
冯府
宁宗彦提着药包与冯承礼并肩而行:“老太爷的病如何了?好端端的为何会中风?”
冯承礼的姿态很恭顺:“老人家,有个三病两痛实为正常,毕竟七十多了,现下每日都会由倚春施针,她得老太爷亲传,侯爷放心。”
冯老太爷身子还硬朗时太医院是冯家的天下,后来他最疼爱的长子意外去世,老太爷受了打击便从太医院让位了。
家中现如今有两房,二房与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