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整齐划一的答复,震得男人身子一抖。
几个壮汉很快动手,把男人摁在原地,他只能像蛆一样在地面扭动,难以置信之后是愤怒的狂吼,“这是我家!你们在做什么,放开我,我要报警……”
屋子里已经响起了砸东西的剧烈声响。
清脆地爆开,无处宣泄的怒气在支离破碎中蔓延,一声又一声,惹得男人红了眼,不停地咆哮,“尤盼,你个贱人,给老子住手,不准砸了,这是我家,你赔不起我的东……”
太吵了。
陈遂意在男人的聒噪中头部隐隐作痛,只是虚虚抚了一下太阳穴,周围的保镖立刻会意,掏出封条直截了当地堵住了男人闭不上的嘴。
“呜呜呜。”
所有的一切终于只化成了没有实意的呜咽声,陈遂意倚在门口,双手抱臂,沉默地听着卧室、厨房、客厅……传来的一声又一声巨响。
从门口望去,已经能窥见一片狼藉。
而尤盼没有停,还在发了疯地砸着。
男人说不出话,又被强有力的保镖按在地上不能动弹,于是他只好昂着头,通红的眼恶狠狠地盯着视线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举手、松开,“啪”——
尤盼把他的家毁了。
“别看了。”正当男人怒火中烧,发誓要把尤盼千刀万剐之时,陈遂意动了。
她弓下身,彻底遮住了男人仇恨的视线,少女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定定地对上他的眼。
应当如何描述那样一双眸?
男人的身子在一瞬间僵硬。
那是一双不应该属于鹿南的眼。
淡漠如斯,仿若神明俯视蝼蚁,无情又高傲。
陈遂意耳边是尤盼制造出的疯狂噪音,眼前是一个扭曲到令人作呕的男人。
“求你帮我。”
尤盼的脆弱历历在目。
不应该的。
尤盼不应该这么难过。
冷不丁地,陈遂意突然对着男人勾唇笑了,明明唇边扬起的是天真的弧度,这个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
“别看了。”
“再看,挖掉你的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