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乐队也不让她碰?
明明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为什么尤女士却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理解她?
亲情与理想的拉扯,这让尤盼觉得自己被架在油锅上生煎,反复鞭打,让她又痛苦又难过。
如此难熬,以至于她步步后退。
步步后退,以至于她没有察觉到尤女士的异常。
没有发现,原来她所以为对尤女士而言的熬出头,实则是没有回头路的深渊。
“明明她情绪已经那么不对了,我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知道和她吵。”
尤盼慢慢站了起来,与陈遂意平视。
也不知是不是陈遂意的错觉,她总觉得,好像只是几个小时而已,尤盼就瘦了好多。
尤盼伸手,冷不丁地抱住了陈遂意,瘦削的下巴轻轻搁在陈遂意的肩上,声音很淡,像一朵随时会被风吹走的云,又脆弱、又无助。
她说:“阿拉丁神灯,我许愿,求你帮我。”
男人打开房门时,没想到会看到尤盼。
他下巴的胡子还没刮,肿着眼像是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打开门,却在看到尤盼那一瞬清醒,下意识地关门,想要将她拒之门外。
尤盼没有动。
但她身旁的那个女生动了。
那个穿着荧光绿外套的女生,狠狠踢了一脚门,力道之大,男人猝不及防,被撞到连连后退几步。
发生了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尤盼已经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尤盼?我家不欢迎你,你滚出……”
终于反应过来的男人勃然大怒。
他伸手想要去抓径直往里走的尤盼,却被踢门的那个女生拦住。
清清瘦瘦的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男人却不敢有所动作。
因为——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步伐有些虚浮,不是,这女生后面怎么还跟着四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陈遂意只扫了一眼这个男人。
五官还算看得过去,只是瘦得不行,脸上还有些浮肿,一看就又虚又病态。
只一眼,陈遂意就失去了兴趣。
她收回眼神,对着旁边的保镖嘱咐了一句,“戴好手套,拦住他,别见血。”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