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微微蹙眉。
“她想要什么结果?”
他追问。
“她没说,但……”她心里知道钟女士没说出口的目的,同谋共事是彼此最了解的人,胜过同床共枕。
“什么?”
他再追问,身下放缓了速度。
“要老陈破产,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她快实现了。”
“还差一点!”
“差哪一点?”
“你!”
中岩低头看她染了绯红的面颊,亲她微微翘起的唇锋,细巧下巴、浮凸的一截锁骨,忽然压住她肩头,使力提速,听见她一阵压抑的呻吟声。
他撑着一只手臂,精壮有力,想抽身离开,可她伸手来,他不受控地靠上去,好让她揽着后颈,终于又把她搂进怀里,像只雨衣湿透的小猫,被他贴在心口上。
他房里没有设挂钟,所以听不到滴答声,时间也静止在这儿。
退思在回来之前,楼下雕塑公园的长椅上,冷风里独坐着很久,一处路灯照不到的角落。
“丁周,我觉得我得走了,但又出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她断断续续,发信息给不会回应的丁周。
“闫敬柔回来了,被人打断了一条腿,现在一瘸一拐。她电话来说,在福州找了新工作。我好像麻木了,听了也没什么感觉。”
“老陈的遮羞布终于被扯下来了,父子反目,夺权大战一触即发,钟美瑛要赢了。我答应过,事成之后尽快离开的。”
她发了这些文字出去,盯着手机屏幕,许久没动。
忽然,丁周发了回复过来:你只是,舍不得离开陈中岩。
她低头看,心惊一刻,被人看穿了心思的恼羞。她马上想反驳:再坏的事都做了,没什么离不开的,我随时准备好了走。是因为中岩在这场父母大战里受了伤害,他本来是无辜的。我想等钟美瑛正式和他见面后,看看是否和预想的一样。
她打了很多字,一直在输入。
但丁周最后收到的,只有一个字,她说:嗯!
不必自欺欺人了,退思站起身时,望着阴翳树丛,裹紧了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