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就在发呆。
胭脂很怕她想不开,叫她起来穿好衣裳,“你好久没出过门了,回家去瞧瞧弟妹和爹娘吧。”
穗儿眼睛亮了一下又黯淡了。
她垂下眼帘不说话。
胭脂又说,“你亲自去看看,哪怕问一声,死了心也好,说清楚也罢,对自己也是个交待,别跟个孩子似的。”
说完她去衣柜里一通翻找,找出几件料子又好颜色又亮的衣裳。
又拿出一条出着上好风毛的披风。
“打扮漂亮些。我叫下人跟着你。”
杏子不明白夫人什么意思,她本没心情。
看胭脂这样为她回娘家张罗,不好意思拒绝,便穿起衣服打扮一番。
看起来大了许多岁,亭亭玉立。
真真人靠衣服马靠鞍。
“珍珠,你叫人跟着钟穗,告诉一声在外头称她二夫人。”
“是。”珍珠应着。
马车套好,穗儿上了车,车子驶向穗儿家。
……
珍珠见穗儿走了才问,“夫人为何在外抬举她?她可连通房丫头都不如。”
胭脂望向窗外,“人活着,总得见着点光,处处都是黑的,人就活不下去了。”
“她在咱们家受了这么多委屈,总得补偿她一下。出去被从前的旧相识高看一眼,心里也许就能生出点心气。”
珍珠感动道,“夫人真是菩萨心肠。”
胭脂一来怕穗儿想不开寻短见,想帮她。
二来她猜到紫桓为何偏瞧上了穗儿。
当初她看上穗儿,也是看上她那一身纯朴的劲儿。
这种纯粹的气质,眼睛里干净的光芒,恐怕才是紫桓瞧上她的原因。
不过胭脂只猜到其一,并没猜到紫桓是本着摧毁穗儿才留下了她。
穗儿同只狗一样,不过是紫桓选中的玩物。
她以为紫桓看上穗儿,留用后发现自己不行又发疯似的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