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心做什么?母妃又不会害你。”她母亲嗔怪般把江珞拉了过去。
让人坐在了自己对面,看见她裙子上急忙跑动时候沾上的雪水,太妃又把盖在自己腿上的绒毯披在了江珞膝盖上,吩咐了身旁的婢子去把煲汤取来。
她这才问了:“怎么也不带个奴才在身边,他们若是偷懒了,你也该拿出做主子的架子,好好罚一顿。算了,你出去一趟这么久,可是累了?”
摇摇头,江珞期期艾艾着不敢开口。
“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她的母亲冷不丁问了句,惊地江珞猛然抬头,就像是自己心思被说中了一样。
见了女儿的反应,太妃点点头,似乎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就是说了。”
江珞又摇了摇头。
这让太妃不由蹙了眉,拉过了她的手发现是冰凉的,把手边的手炉赶紧塞进了她手里,关切道:“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母亲。”
太妃试探着摸了江珞的额温,不知道这孩子是想说什么。
“怎么?可是谁和你说什么了?”
江珞抬了头,执拗地盯死了自己母亲的双眼,“你是不是还不肯放弃与太后一较高下?”
“什么一较高下的?”太妃点了点她的额头,面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这入了宫的都是姐妹,先帝去后,我们又都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争这些做什么,到底还不都是自己的棺材本。倒是你们这些做子女的,怎么就是让我们放心不下呢?”
正巧婢子在外头把汤端了进来,太妃招手让她们进来,是三份的参茸汤。
“今日还有谁来?”
正当江珞不解,循声回头就瞥见江瑞正向着她跑过来,身后跟着的是一群喊着小王爷慢些的婢子太监的。
她直愣愣看着江瑞一头撞进了自己母妃的怀里,讨好地叫了一声母妃,说了些请安的话后还转向江珞,甜甜唤了一声皇姐,乌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看着这么狼狈。
“你皇姐这是遇上了些烦心事啊。”太妃这般告诉了江瑞。
小孩似乎什么都不懂,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拉住了江珞的衣角,眨巴眨巴眼真诚说了话,“皇姐别急,有什么告诉瑞儿,瑞儿帮你。”
可江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死死盯着眼前如亲母子的两人。
太妃见了这般也只能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过是些小事,母妃给你煲了汤,趁热喝了吧。”
三人围着一桌子,在江珞的阴郁凭一己之力让桌上的两个人怎么热络都觉得免不去那尴尬劲儿。
待江瑞喝完汤被奶娘抱去了一旁喂饭,太妃这才又拉了江珞,这回是严肃了神色的。
“莫怪母亲狠心,一个小将,死了便死了,往后自有更好的给你挑选,想想给昭宓选的,都是我大允最最好的男儿,怎么会知道偏偏眼拙挑了个最没福分的逆徒。”
“可——”江珞又听提及薛渐的事,猛地起了身打翻了手边正被收拾着的玉箸,吓着了自己还有正被奶娘喂饭的江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