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以来,她已经几次跟去病提及他的婚事,可每次都被去病以各种理由推拒。她知道他心里还念着乐妮,但对方却无心婚事,何况她如今……
卫少儿深吸一口气,神色认真地问他道:“去病,你告诉我,乐妮是不是真的被陛下派出去了?”
霍去病刚张开口,要说的话就被母亲堵了回去:“我要你说真话。”
霍去病看着母亲,见她面色微肃,静默片刻,同样神情一凝,与她对视道:“娘,这件事你就别再问了。”
卫少儿看他如此模样,只觉得自己的猜测怕是十有八九是真的。
从乐妮拿出种种特别的东西,她就隐约猜测过她的来历,只不过再怎么猜测也不会太过离奇。直到她“仙使”的身份传开来,她震惊,然后恍然大悟。
虽然“仙使”这个身份确实惊世骇俗,但卫少儿却深信不疑。
如今她不声不响消失了几个月,陛下对外宣称是派了国师出去为他做事,顺便为大汉祈福,起初卫少儿是相信的,但随着时间越久,她便有些怀疑了,后来她听说了些传言,每次见到儿子时也见他时常心不在焉,提到乐妮时也是神色有异,她不得不往坏处想。
既为仙使,来时无影,去时也可无踪。
怕就怕在,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她不能再任由去病这样任性下去,再由着他耽搁下去,以后好姑娘都没了。
收好思绪,卫少儿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去病,娘最后问你一次,你什么时候答应娘娶妻成家?你也不小了。”
霍去病声音淡淡又透着些无力:“娘,儿子已经跟您说过了,我现在暂时没有这个心思。”
卫少儿眼睛立马一瞪,恨铁不成钢道:“你是要气死娘才行吗?你都多大了,就不能早点成家让娘放心?”
霍去病忽然站起身,低声对卫少儿道:“娘,对不起。”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了。
卫少儿见他如此犟,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可看他背影落寞,却又忍不住心疼。
她知道去病多少也猜到一些,所以也知他定是很伤心,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卫少儿不由叹了口气。
去病心里始终对乐妮念念不忘,可就算乐妮回来了,他再怎么念念不忘,那姑娘也不会同意与他成亲。
她倒没有怪乐妮的意思,毕竟各人有各人的苦衷,而且有些人的身份,是注定他们的人生大事并非一人或两家之事,轻易不能决定。
只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卫少儿望着霍去病消失的方向,默默对儿子说了声对不起。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就算短时间不成亲,好歹也得让他有个后才行。有了后,或许去病的心就渐渐收了。
大漠的冬日,果然严寒又漫长,直到三月下旬,冰雪才开始消融,露出了一点春意。
从那次节日以后,来找沈乐妮看病的人果然比以往要多了些,沈乐妮拒绝不了,便只能认命地尽职尽责起来,只是她毕竟没有系统性学过医理,能分析出是什么病的她就治,分析不了她也无能为力。
只是这其中不乏有借着看病的理由,实际上心怀不轨的人,但好在她如今受单于和大阏氏重视,他们不
敢乱来,而沈乐妮也不是吃素的,都应付了过去,也没有吃过什么亏。
天气回暖,天地间不再是单调的黑白两色,渐渐有了些嫩绿。
人们都开始忙着把自家牲畜赶去草场,因此没什么人来找沈乐妮,她也渐渐闲了下来。一有时间,沈乐妮就带着萨日出去,继续进行军训训练。
经过一个冬日的教习,即便教的再慢,萨日也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这日带着萨日出去的路上,沈乐妮便对系统道:“开始第八次军训吧。”
脑子里长久的沉默后,响起系统的声音:“正在提交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