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解你的身世。”
闻折柳没同他绕弯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不是说,想成为我的人么?我既要用你,就得把你研究透彻。”
他说这话前,打过好几回腹稿,也考虑过要不要在把小白收为
己用之前,就对小白这般坦诚。
可闻折柳观察小白数十日,见他宁可忍受同僚的白眼,也不愿与同僚离去,独自一人守在长乐宫,对他不离不弃,还是决定探探小白的底,看能不能把小白收为自己人。
中原不是他该待的地方,他总要走的,先前强留,不过是为何霁月,何霁月相弃,他也就没有留的必要了,小白武功高强,有小白相助,他好走些。
小白一脸憨厚。
“奴才母父双亡,被邻里拉扯长大,要说亲近,只有位年迈老娘。”
闻折柳盯着他的眼,没直截了当说要把这老娘控制在自己的手下,只是旁侧敲击,让小白给他留点把柄。
“这老娘,可方便同我见上一面?”
何霁月离开皇宫,没南下,而是往大理寺去了。
她刚赶到京城,把行云安顿在京郊大营,就直奔长乐宫去,好不容易将这些天线下的吃食份儿补上,才去找关泽。
夜深,大理寺只有几个守夜的人,何霁月远远看到关泽的书房没点灯,干脆没进去,而是跑到关泽府邸,要同她私下会面,远远闻见空气中浮动的暗香。
“关泽。”
不愿让不相干之人发现行踪,何霁月没从正门走,而是一把翻过墙,跳到正在同三五美男调笑的关泽跟前。
不愿让旁人知晓自己的行踪,她刻意压低声线,还谨慎做了个遣散他人的手势。
“都下去。”关泽当即遣退美男。
她没带琉璃镜,视物不甚真切,眯了下眼,见何霁月从怀里摸出私印,才确定何霁月的身份:“郡主不是远在东南么?怎地深夜造访臣的关府?”
“找你有事,”何霁月一屁股坐到她旁边,“你不是说户部尚书安瑞与闻氏一族通敌西越有关么?查得如何了?”
“没查到什么,那老狐狸精得很。”
关泽目光审视:“您又为何要无诏回京城?您领兵南下,照理说,应该平息东南匪祸才能回京城,哪怕匪祸已息,也该领赤甲军班师,而非独自一人回京,此事若被景明帝知晓,您只怕百口莫辩。”
“因为出了些意料之外的事。”
何霁月自怀里掏出从单芝那儿收缴来的书信,递到关泽手上,目光变得严肃:“你先看下这几封信。”
关泽一目十行,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那受过磨损已不甚明晰的白鹤印记上。
“这是户部尚书安瑞的私印。”
近日一直追查安瑞相关的事,她只一眼,就认出这私印来自于谁,语气笃定。
她头脑灵活,很快想明白何霁月为何要乔装回京,亲自将这些信递给她:“这是安瑞和单芝的通信,您的意思是,安瑞他身为朝廷命官,却与东南匪盗暗自勾结?”
“不错。”
何霁月目光淬着冰:“当时闻氏一族通敌被检举,检举人正是户部尚书安瑞。
“我还觉得奇怪,他小小一户部尚书,居然能拿到丞相与外敌勾结的文件,现在一想,只怕他也身在局中。”
关泽把几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慢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