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肩上,望着天边的月亮:
“单于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阿斯楞揽住她的肩,柔声道:
“都好。”
“若是男孩,我就教他骑马射箭,若是女孩,一定会像你一样聪明美丽。”
临产的那个月,整个王庭都紧张起来。阿斯楞特意请来中原产婆和草原巫医共同待命,自己更是推掉所有政务,日夜守在骆绯身边。
分娩那日,阿斯楞在产帐外来回踱步,听着里面传来的痛呼声,脸色比产妇还要苍白。当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终于传来时,他几乎站立不稳。
“恭喜单于!是个小王子!”
产婆抱着襁褓出来报喜。
阿斯楞颤抖着手接过儿子,小家伙刚出世,还有些皱巴巴的,却有着一双和骆绯一样的狐狸眼。他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然后急忙走进产帐。
骆绯虚弱地躺在毡毯上,发丝被汗水浸透,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的儿子…”
阿斯楞跪在榻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藏不住激动:
“我们的孩子,他很像你。”
他的眼中闪着泪光。
“夫人,谢谢你。”
按照草原传统,新生儿要在满月时取名。
这一个月天看来,阿斯楞翻遍了所有典籍,咨询了部落长老和巫师,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满意的名字。
直到满月礼前夜,他看见骆绯抱着儿子,轻声哼唱着颍州的摇篮曲。月光洒在母子二人身上,温柔而宁静。
阿斯楞忽然有了主意。
满月礼上,王庭热闹非凡。各部首领都赶来祝贺,带来了各式各样的礼物。当阿斯楞抱着儿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王庭顿时安静下来。
“今日,我为我儿取名。”
阿斯楞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以草原之名,唤作斛律策勒格日,愿他像这草原一样辽阔。”
众人欢呼起来,这是个顶好的名字。
但阿斯楞顿了顿,继续道:
“此外,我还要给他取一个汉名。”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看向骆绯。
“阏氏的故乡,在中原,一个叫颍州的南方州郡,我查询地图书籍,发现颍州有一条河流贯穿全城,所有的百姓都依靠这这一条母亲河捕鱼耕田。”
“这条河,叫漴水。”
他看向骆绯,眼中有千万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