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磨破的手掌,又开始怜弱了?
怜弱到开始内疚自责了?
多内疚点!
眼见对方包扎的动作小心,似有心疼之意,章晗玉心念一转,故意举起同样磨破了皮的左手,把沾染血丝的掌心亮给他看。
“我的手都这样了,哪还记得胭脂?“她带几分撒娇的语气软磨硬泡,死活不肯再回马车上。
“公主那边我不去了,你替我去说一声。”
凌凤池虽然眉眼显出几分沉郁,或许真的内疚得不轻,却还是不吃这套。
“自己应下的事,为何毁诺。需你当面解释,亲自说给公主听。”
章晗玉才不干。
凌凤池坚持让她去马车解释。
“自从你下车买胭脂,公主便在车里坐等。你知道她等了多久?”
章晗玉哪知道?
她领着阮惊春四处钻窄巷,跑得连自己身在城南城北都记不清了。
凌凤池道:“整个时辰。”
一整个时辰。从晌午到正午。
公主出行的宝盖香车停在街边寸步不动。眼看着日头从东边转去头顶,卫将军低声劝了四五次,清川公主坚持在原地等。
“她说去相熟的店铺买有趣物件赠给本宫。”
“本宫若走了,她回来找不到车怎么办?”
“兴许她买得多了,挑花了眼。再等等。”
……
听到天家贵女居然在原地苦等她整个时辰,章晗玉心里闪过一丝丝的愧疚……当然了,还是一点点,不多。
她不怎么走心地道:“公主想不开。难得一次出宫的好日子,等我做什么?索性直接去游乐。她又不缺这盒胭脂——“
凌凤池本来在给她掌心涂抹药膏,突然侧头看了她一眼。
章晗玉隐约感觉他的眼神不对,闪电般一回头。
清川公主不知何时下了马车,人就站在街对面,隔七八步,听话清清楚楚……
她等了整个时辰,结果等来一句“等我做什么?她又不缺这一盒胭脂。”气得张嘴就要怒斥,忍了又忍,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忍着未发作。
章晗玉:“咳……公主下车了?可是车里太热?”
随行女官的怒视眼神几乎把她冻死在原地……
清川公主拿团扇遮住大半张面孔,一步步走近面前。
清川公主忍着气恼道:“本宫不曾跟你提胭脂。分明是你自己提议要买有趣的物件赠给本宫。物件呢?”
章晗玉:“……物件……”她不自觉地开始摸自己腰上系的白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