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往深里想,也觉得自己在巷子里像被什么鬼东西魇住了。
居然放弃了一贯的不要脸的坑蒙哄骗的手段,跟叶宣筳当面硬顶,搞得场面难看……
“我怎么突然就要脸了呢。”她喃喃自语了一句。
脸皮是什么东西?能吃喝还是能卖钱?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她就不该要脸啊。
软声哄两句叶宣筳又怎样,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人哄得团团转,又不是没哄过。
搞得差点坠马,险些缺胳膊断腿的……
掌心突然一阵疼。她哎哎地回过神来。
“轻点。”
凌凤池在给她磨破了皮、粉肉都露出的掌心涂抹上药。
反复涂抹,厚厚涂一大层。
两人坐得太近,她刚才自言自语的那句“要不要脸“的论述,居然被身侧的人听去了。
凌凤池不止听在耳里,视线当即转来,注视片刻之后。
“你如实告知,元真却未信你。你可是觉得委屈了?”
“下次不要赌气争狠,有理有据地论说,多说几次。即便被人心怀偏见,一次不信,两次不信,真相摆在眼前,最后总会信的。”
章晗玉听得呵欠连天……
“凌相,你学生在宫里,我可不是你学生,还请收起谆谆教导罢。药膏涂好了么?路边地上不怎么干净,尘土飞扬,你也坐得下去?”
凌凤池不接她抛来的话头。
“刻意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章晗玉本就是故意的。起身欲走,又被拉坐回去。
掌心厚厚的一层药膏涂抹好了,开始包裹纱布。
凌凤池取来纱布,层层裹伤的同时,开口问:“没买公主的胭脂,是遇事临时忘了?还是下车买胭脂本就是个借口,意在私会他人?”
当然是借口,下车才好见阮惊春。难不成还真去买胭脂?
章晗玉心里腹诽着。
就连叶宣筳都知道她见了阮惊春,她才不信凌凤池不知情。
故意问什么呢。
想听她怎么说?
她闭嘴不吭声,对方果然也不再问。两人并排坐在路边,视线都对着纱布。
凌凤池一圈圈地包扎手掌,语气还是很平静。
“元真带人撒网寻你,是我下令。他对你素有偏见,今日发生之意外,我难辞其咎。”
章晗玉不动声色地瞥去一眼,留意到对方专注垂下的眸光。
看到自己磨破的手掌,又开始怜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