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了事,连娘家都不能回,真真是走投无路。
钟氏嘴里苦涩得像被灌了一碗胆汁,心中愁闷,言辞间也就带上了明显的颐指气使。
韩榆不动如山,悠悠然说道:“这个不行
呢,建议你去找安王,这样来得更快呢。”
钟氏被韩榆说话的语调气了个仰倒,宛若被针尖戳破的气球,竭力维持的镇定瞬间破了功。
要是能找到安王,她还用委曲求全地来找韩榆吗?
实际上早在阮景璋身陷囹圄的时候,阮鸿畴就去找过安王,钟氏也递牌子进宫,向手帕交梅贵妃求助。
结果无需赘述,阮家连爵位都没保住。
今天再去找安王和梅贵妃,他们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直接被拒之门外。
钟氏越想越憋屈,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但是骄傲不容许她在韩榆面前哭出来。
目光触及韩榆若无其事的精致面孔,钟氏生出一股无名怒火。
“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钟氏说着,扬起手倾身上前,作势要教训韩榆。
诚然,韩榆这几年脾气温和了不止一星半点,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蹬鼻子上脸的。
眼前这个显然不在其中。
养尊处优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到韩榆脸上。
只余咫尺之遥的时候,被韩榆隔着衣袖攥住。
“啊!”
钟氏吃痛地叫出声,因怒气涨红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
实际上韩榆压根没用多少力气,他单方面判定钟氏就是在虚张声势。
“阮夫人,还请自重。”
韩榆嗓音淡漠,一双乌黑眼瞳犹如镶嵌得当的黑宝石。
当他凝望着一个人,这双冰冷无机质的眼眸不含半分人类的情绪。
像一只不同情感的兽类。
又或者,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