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用饭,齐大妮也在桌上。
“榆哥儿啊,你这都二十五了,怎么还没个章程?”齐大妮去年掉了颗牙,说话有点漏风,“奶盼了多少年,你可不能像芸姐儿那丫头一样,总让奶希望落空。”
韩家所有人都看向韩榆,他们眼神流露出来的意思和齐大妮如出一辙。
韩榆打着哈哈,总算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只觉身心疲惫至极。
韩松深深看他一眼,眼底晕开不甚明显的笑意,转头给胳膊短够不到菜的锦锦小姑娘两个蒸饺。
今天的早朝依旧很热闹。
永庆帝又一次提及贾氏追封皇贵妃的事,以及试图为贾昊“翻案”。
素来政见不合,凑到一块儿就横眉竖眼的戴首辅和蔡次辅头一次意见一致,坚决持反对意见。
其他官员暂且不提,光都察院的那些个以头铁出名的御史,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嘴皮子上下翻飞,说得那叫一个唾沫四溅愤慨激昂。
韩榆冷眼瞧着,若非君臣有别,这几位勇士甚至想要爬到永庆帝的头上,一泡尿滋醒他。
这场酣畅淋漓的口水战持续了两个时辰之久。
韩榆腿都站麻了,但是学习到很多新鲜歹毒的词汇,也算收获颇丰。
“朕意已决,你们谁
说都没用!”
事实证明,有的人越反对越来劲。
永庆帝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当一个人死了,生前所有的不好都如同云烟散去,只剩下美好追忆。
宸贵妃薨逝,她的娇纵蛮横、善妒小气都成为永庆帝眼中的可爱之处。
朝臣的反对越激烈,他就越陷入一个自我感动的怪圈之中。
看着底下争得面红耳赤的文臣武将,永庆帝深感无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正打算挑几个人杀鸡儆猴,禁军统领黄信入内:“启禀陛下,恭亲王求见。”
恭亲王,即死在祭天大典上的恭老亲王的嫡长子。
恭老亲王薨逝,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下一任恭亲王。
永庆帝心中疑惑,他来作甚?
忽略突如其来的不祥预感,永庆帝一挥手:“宣。”
恭亲王进来,行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