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安王满心忐忑地走进御书房。
全公公没有跟进来,而是命人关上殿门。
“咔嗒——”
伴随着一声轻响,御书房顷刻暗了下来。
永庆帝坐在御案后,身边无一伺候的宫人。
偌大的宫殿里,除了他只有安王。
这让安王脑中警铃大作,生出调头逃离这里的冲动。
但他硬是按捺下了这股欲望,脚步沉重地上前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永庆帝笔下不停:“过来,为朕研墨。”
安王不敢迟疑,快步走上前。
谁都没有说话。
御书房里落针可闻,静得诡异,静得可怕。
永庆帝批完一堆废话连篇的奏折,放下朱笔喝了口茶:“老三,你可知错?”
安王瞳孔骤缩,一股寒气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没有跪下,更没有认罪,而是梗着脖子不答反问:“儿臣何错之有?”
“放肆!”
永庆帝挥手,满满一盏茶砸向安王。
安王退得快,亲王朝服还是被茶水茶叶毁得彻底。
黄绿色的茶叶粘在胸口的蟒纹上,骤然激发出安王心底的恶意和不甘:“父皇这是为了韩榆质问儿臣?”
“韩榆气焰嚣张,丝毫不把儿臣放在眼里,他害死舅舅,几次三番和儿臣作对,儿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永庆帝见安王如此冥顽不灵,又操起镇纸往他身上砸。
安王的额角被镇纸砸中。
很重,很疼。
他哈了一声,任由
粘稠的血液蜿蜒而下,模糊了视线:“父皇是在为韩榆出气吗?就因为儿臣对韩榆下手?”
永庆帝呼吸急促,口中直呼“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