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谢辛楼挣了挣,反倒被他抱得更紧了,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啊啊啊!大侠您就好心救我一命吧!啊~~~~”
谢辛楼:“”
他无语地扫了周围一眼,冷淡开口:“哪里有危险?”
“就那儿!那儿诶?”那人往土匪头子那儿看了一眼,看到土匪粽子的时候愣了一下。
谢辛楼趁机挣开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灰。
“土匪们都被大侠收拾完了?!”那人一下咧开嘴,露出满口血齿。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谢辛楼已经走远。
“大侠等等我!”那人追赶上来,一直穿过树林,来到沈朔的马车前。
沈朔正在审问几个土匪小头目,土匪喽啰们则尽数抱头蹲在一边,被御林军看守着。
那人原地愣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向沈朔行礼道:“敢问可是长平王殿下?”
沈朔停了话,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崇山县县令丁秀,特来迎驾殿下!”
沈朔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以及满是土灰的布衣,略有犹豫道:“迎驾,如你这般?”
丁秀高兴的脸色立即转阴,泪水不住往下淌:“殿下呜呜呜呜!”
“莫哭,好好说话。”
沈朔皱了眉,就见丁秀的泪水冲刷了灰土,露出他那张年轻的脸,抽抽搭搭解释道:“山里瘴气多,下官怕殿下初来乍到误入了毒瘴,便带着几个侍从来外头迎接殿下,带殿下走安全的路进县,谁知就遇上了一伙土匪,下官的侍从们丢了性命不说,连下官也差点都见不到殿下了呜~”
“你这奇怪的尾音是怎么回事?”
沈朔听得难受,恰逢谢辛楼将土匪头子牵了来,证实了丁秀的话:“殿下,属下寻到了县令官符。”
沈朔看了官符,又递还给丁秀:“本王来之前怎么没听说你。”
丁秀接过失而复得的官符就往怀里塞,但因为衣领被泥土搅浑,找了好几次没找到领口:“下官去年新科及第,也是两月前才上任。崇山县实在偏远,常遇灾祸又无油水可捞,下官不曾攀附权贵,就被发派到此。”
“你才到任不久就遇着蝗灾,也是命途多舛了。”沈朔不由感叹了一句。
看丁秀年纪不过十九,好好的青年才俊,肩膀尚不宽厚,就得挑起五县三万口生计,也是难为他了。
丁秀抹了把脸,露出原本的五官,宽慰一笑:“幸好下官等来了殿下,灾民们有救了!”
他说这话时是真心觉着放松,沈朔也因此在心底生出一股力量,大手一挥,让人把土匪头子压到面前,问丁秀道:“如今县内的存粮还剩多少?”
谢辛楼押着土匪头子,丁秀偷瞧了他一眼,回道:“眼下还有口稀粥喝,但也撑不过三日了。”
沈朔于是看向土匪头子:“瞧你这模样,平日吃得还算不错,土匪窝里定有不少粮食。”
土匪头子把脖子一梗,道:“你们要拿就拿,只要还有老子一口气,回来又是条好汉!”
沈朔呵呵道:“来人,挑几个人跟着去把粮食都搬出来。剩下的匪徒待入了县,一并关进大牢。”
“是!”南风和北风领命,和御林军押着两个小喽啰往山上去。
丁秀被带去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来为大部队指引方向。
队伍以沈朔为首,因而丁秀被允许坐上沈朔的马车,在前头开路。
松山转去看守后头跟着的土匪群众,谢辛楼接过缰绳,在车辕上有一搭没一搭听丁秀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