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睡不了几个小时,饺子下锅,檀砚书就得起来。
岑礼端着蜂蜜水重新回房间,推了推他,“醒醒。”
檀砚书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清醒了一些,自己起身去喝蜂蜜水。
客厅一直开着空调,他们在室内都只穿着毛衣,这会儿房间里温度略有些低,岑礼掀开被子给他盖上,顺便帮他把拖鞋顺到一处。
做完这些,岑礼出去帮徐悦包饺子,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天,又聊起徐远忱。
“我哥房子既然已经买了,今年是不是得把证给领了?”
徐悦连连点头,“是要结了,过年就三十一了。”
“您之前给我介绍那个杜医生,多大年纪啊?”岑礼不知为何想起来那人,对方没给回复,年后案子就要开庭了。
徐悦掐指算了下,“属龙的,比你哥大四岁,过年三十五了,怎么了?”
说这话的时候,岑肃山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看着她们冷不丁道:“那比我们礼礼大八岁呀,你这不是把礼礼往火坑里推嘛?”
徐悦斜他一眼,“我怎么把礼礼往火坑里推了,人家三十五岁怎么了?不三十五岁能是副主任医师么?医学生博士后出站都要三十了呀。”
岑肃山摇摇头,嘴角似有若无隐着笑,没提檀砚书,但岑礼隐约感觉到,他心里在檀砚书和杜文韶之间选择明确。
哪怕那位杜医生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可正是因为这样,人家那样的家庭,绝没有除夕夜陪她在她家里过的道理。
这世上的大多数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也许对于岑肃山来说,她嫁给檀砚书或许是太过冲动也实在“委屈”,可从另一层面考量,怎么不算是一种明智呢?
她要是给岑肃山找个强势、傲慢的亲家,那才是天天怄气呢。
可是慢着!她怎么想的这么远,她和檀砚书……明明只是合约夫妻。
岑礼有些头大,因为她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今天晚上如果留在这里,她必须再一次和檀砚书共处一室。
和上一回在徐远忱面前演戏不一样,现在家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之间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解释不清。
而且,她们还不得不睡同一张床。
饺子包好,岑礼去洗了个澡,回房间时吵醒了檀砚书。
檀砚书喝了蜂蜜水,人清醒许多,稳稳地站起来,出去上厕所。
等他回来,岑礼已经脱了鞋子窝进被子里,檀砚书将蜂蜜水的杯子拿出去清洗,轻轻带上门,回到客厅陪岑肃山下棋。
岑肃山性子倔,再困也要坚持守岁,檀砚书给他续茶的功夫给自己也泡了一杯,两人面对面坐着,又被老丈人训了话。
“我听说你寒假里几乎天天都泡在实验室?”
檀砚书一愣,迅速反应过来岑肃山的意思,主动交代:“工作日我都是等礼礼去律所了才去实验室,晚上也回得早,周末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家陪着礼礼。”
说完又将昨天的产检结果反馈给岑肃山。
“礼礼之前说预产期在七月底,到时候正是暑假,月子就在家里做吧,到时候我让你阿姨白天过去,晚上就你照顾礼礼和孩子,你可以吗?”
檀砚书自然还是点头。
岑礼看着有点娇,实际独立又坚强,他知道她不会真的折腾他。相反,他甚至有些失落她太过守礼,他倒是希望她能麻烦他、依赖他,别那么见外。
十一点半,徐悦注意力从春晚上移开,去叫老人起来准备吃饺子。
檀砚书洗澡的时候吐过,后面又喝了岑礼给泡的蜂蜜水,几盘棋结束人基本恢复正常,这会儿帮着徐悦烧水准备饺子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