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拉着我,我可不一定舍得走了。”他落拓地笑了。
“……那就别走。”
那声音几不可闻,但周予白还是听见了。他脸上的笑意倏然收起。原本那句只是随口的调侃,却在她意外的回答下,忽然变得沉甸甸的。
“你的手……”她看向他绑着绷带的左手,“还疼吗?”
“不疼。”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周予白眯了眯眼,敏锐地捕捉到她话的游移。她真正想说的,不是这句。
“你想帮我什么?”
他俯下身,目光钉在她脸上,距离近得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那双丹凤眼幽深到几乎望不见底,要将她整个人卷进去。
孟逐觉得自己快被那样的目光烫伤了,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如果你……难受的话,我可以帮你。”
她闭着眼,像逃命式地一口气说完:“我……我可以用手,或者……”
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脸红得快要烧起来。
周予白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的唇色很淡,此刻颤抖着,像只断了翼的蝴蝶。那种看似纯净、实则撩火的姿态,比任何露骨的挑逗都要致命。他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狂奔,某种原始的冲动在腹部升腾。
可当视线落到她仍苍白的脸,他生生将那股躁动压了下去。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他感觉到平静下来,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对欺负病人没兴趣。”
那声音听起来带着揶揄的笑意,好似对待小孩子般的拍了拍她的头,“好好休息。”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孟逐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颊。
她到底在说什么呀?太羞耻了!究竟是怎样的失去理智,她才能说出用手帮他那种话?还指了自己的嘴,她是疯了吧?不,不对,一定是麻醉药的副作用,才让她口无遮拦到这种地步。
她把脸埋进手掌里,恨不得时间倒流回五分钟前,让她堵住那个蠢货的嘴。
她正沉浸在羞耻的懊恼中,没注意到脚步声又近了。
下巴忽然被捏住,将她整张脸抬了起来。
周予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一只手钳着她的下颌,指腹掐进她细嫩的皮肤,将她的脸颊挤成微微变形的弧度。
“别再学这些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是:尤其不准再对其他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