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渐宁盯着他,直到青年目光都软了下来,才轻声说,“所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变成你梦里的那个样子。”
心脏分明地跳了跳,怦怦的声响敲打着耳鼓,使得那瞬间的雀跃也格外清晰。
温乐然想了很久,才又迟疑着,有点紧张地问:“那,你当初找我协议结婚,到底是为什么?”
既不是有什么得不到家人祝福的挚爱,如今看来也不像是要对付什么人,那到底是为什么?
总不能就是随便找个人结婚吧?
没想到听到这问题,施渐宁竟然可疑地沉默了一下。
温乐然一惊:“怎么?不能说?”
施渐宁轻叹了口气,道:“我说出来,你不能笑我,也不能生气。”
温乐然:……
你这样很可疑诶。
施渐宁顿了顿,自己却先笑了起来。
“我当时就是想,随便找个人结婚,应付一下。”
莫名猜中,温乐然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梦里有一点是对的。爷爷确实是个很传统的人,要求我在成年后接手重鸣,也是他提出来的。”
说着,看温乐然似乎又紧张起来,施渐宁连忙解释。
“当然,二叔也一直是这么想的。”
温乐然:“可是,之前二叔管着公司,不是很管得很好吗?”
“是的,二叔把公司管理得很好。”施渐宁说,“但因为当初继承公司的人是我爸,所以二叔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代管,一心想着等我成年,就还给我。”
这在豪门世家里,确实很少见。
“二叔这个人,有能力,却没什么远大志向,他说他更喜欢陪着二婶到处玩。
“但公司被他管得太好了,我接任后很多人都不服我。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我接手后,直接带着二婶和施从靖出国定居。
“现在也是因为我差不多已经把局面稳住了,但要对付一些顽固分子,他才回来帮我。”
温乐然听明白了。
所以施宇荫回国时才会那么关心施渐宁的情况和公司的动向。
可他却误以为施宇荫是在打听敌情。
等等。
温乐然想起自己的问题:“那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施渐宁笑了:“因为我也不想管公司。”
温乐然没忍住“啊”了一声。
施渐宁往他身旁靠了靠,语气软了下来:“温老师,管公司真的好累。文件永远看不完,会议天天都要开,能干的人又很少,每天都要对着一群废物……我真的好可怜。”
温乐然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