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西是个开朗热情的姑娘,她觉得即使不熟,但为了艺术,也是能请来帮忙的。
好在黎煜倒没什么架子,同意帮他们作曲。
他笑着打趣姜幼眠:“这忙可是白帮的,你得请我吃饭。”
黎煜皮肤白,穿藏青色冲锋衣,双手揣进衣兜里,笑起来的时候阳光又亲切。
“那是当然。”姜幼眠也跟着笑起来,眼底荡起纯纯涟漪,豪气地说:“改天请你吃大餐。”
有了黎煜的帮忙,舞蹈编排还算顺利,终于在圣诞前一周完成。
这几天太忙,从社团回来,姜幼眠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可她住的这栋楼隔音不太好。
刚睡了会儿,迷糊间,就听见外面闹轰轰的,还有人在哭。
姜幼眠打开门出去,就看见林粟粟和房东老太太正搀着个白人姑娘下楼。之前打过照面的,那姑娘叫伊迪,才刚成年,在商场工作。
此时的伊迪满手鲜血,脸色苍白,抽抽搭搭地哭泣,眼神却是空洞的。
林粟粟拿了毛巾裹在伊迪手腕上,用一只手压着止血,做好这些后,她原本干净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血渍。
可伊迪的另一只手上也有伤口。
忽而,她抬眸看向姜幼眠:“别傻站着了,过来帮忙。”
房东老太太已经被吓到了,又是个抠门怕麻烦的,自然指望不上。
把人带下来后,老太太只呆呆站在那里,在胸前划着十字,嘴里不停念叨着:“上帝啊,请原谅她……”
看着伊迪满身的伤痕以及还在出血的手腕,姜幼眠接过毛巾,紧紧压住,震惊地问:“这是怎么了?”
林粟粟叹了口气,沉重吐出四个字来:“抑郁,割腕。”
她又问姜幼眠:“会开车吗?我们得马上去医院。”
“会、会的。”
这是姜幼眠来到英国后第一次开车。
虽然她有驾照,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林粟粟带着伊迪坐在后排,熟练地压着伤口止血,又温柔安抚着女孩儿的情绪。
整套操作下来,她累得够呛,靠坐在椅背上休息,又称赞姜幼眠车开得不错。
姜幼眠紧抿着唇,目光专注着前方,手指紧扣着方向盘。
车开得不错么?
要不是谢云渡,她可能现在都还不会开车。
当初他让她练车,她还撒娇耍赖来着,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自己有几分幼稚,也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
浓浓的酸涩感不禁涌上心头,连鼻尖也酸得厉害。
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本就是该忘掉的。